女魃自嘲:“枉我自以為是心神如火的神,卻連杯盞都握不緊了啊。”
“你面對這些,竟然心如磐石,不為所動。”
“五千年歷練果然不是尋常的。”
衛(wèi)淵不置可否,道:
“總不能不管啊,擔憂害怕也沒有什么用,至于說要怎么做”
他想到了夫子的教導,手掌環(huán)著杯盞,低聲吟道:“寢苫枕干,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斗。”
苫就是稻草。
干戈的干就是盾牌。
大概意識便是,我睡覺睡在干草堆上,枕著盾牌,不去做官干活,也不打算去過日子了,總之,咱兩個里頭總得死上一個,要是在街道上遇到你,沒法子帶兵器,老子不回去拿劍,拎著一雙拳頭也要把你淦死!
這個可是夫子的原話。
和那些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我早上知道你在哪兒住著,傍晚你就可以死了的解釋完全不同,但是比起這些現(xiàn)代帶著些戲謔的話,更為地血腥,更為地性烈如火。
這個可是原原本本的話,不加一絲絲的曲解,老爺子就是這個意思。
出自于哪里呢?
禮記
這就是炎黃古老的禮數(shù)。
上古文人!
文德表率!千古圣人!
而阿淵覺得自己對于老師的教導是有選擇繼承的。
這一部分的教導,那簡直沒話說,絕對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夫子都要捂著額頭長嘆息。
是所謂南山之竹。
女魃顯而易見微微怔住,而后哭笑不得,手指白皙按了下眉心,嘆道:“原來是夫子的教導,也是,若是夫子的話,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古時候的儒家不懼一切,不拜鬼神。”
衛(wèi)淵給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給女魃添了一杯水,道:
“今日來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不這只是順帶,我是要給你一件東西。”
女魃手指抬起,一抹青色流光浮現(xiàn)出來,是一枚玉簪,女魃拂過玉簪,將其放在桌子上,輕輕往衛(wèi)淵的方向推了下,道:“我去了昆侖內部,找到了這一枚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