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那個兇獸把他衛某人抓了紅燒,那么恐怕整個山海經的兇獸們都得抹著眼淚提著刀叉來排隊分一杯羹,可能還得要帶著味兒回到老祖宗墳墓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
祖宗你瞑目吧,當年把咱們寫成食譜的家伙現在也成食譜了。
為了防止這一幕的發生,也為了防止把危險帶到朝歌城里。
衛淵已經和燭九陰說好了。
上一次說把他送到沒有兇獸的地方,結果直接落刑天家門口去。
這一次他可學乖了。
得放到一位和人族處于良好關系的山神前面。
那邊老教授接了個電話,本來說好了要退休的眸子噌一下亮起來,然后站起來,道:“嗯?古代西楚文化的史書?真的遺跡,怎么出來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的。”
“這事兒我一定參加。”
本來已經再期待著退休生活的老教授這個瞬間就像是重新回到了二十多歲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最后他關好手機,尷尬地看了看那邊的青銅鼎,道:“放心。”
“等我這一次從遺跡里出來,就來這兒退休。”
水鬼忍不住吐槽道:“這可真是一個了不起的fg。”
“教授你現在簡直就和戲臺上的老將軍一樣啊。”
“將軍?”
完全不懂梗的董越峰怔了下,可旋即他仿佛覺得這樣的稱呼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聽到過,而后眼前就出現了一重重的幻影。
仿佛有空曠的,來自于戰場的風掠過了他的心xiong,讓他的心臟如同戰鼓一樣擂動起來,眼前有英武的青年,渾身穿戴者墨色的鎧甲,籠罩在這殘酷冰冷的鎧甲之中,眼眸安靜,看上去仿佛從古老畫卷里走出的名將。
一切都無比真實。
董越峰呆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衛淵已經和他道別之后離開。
他跌跌撞撞追出去。
卻又不小心差一點被車撞了,為了避開車,又來到了畫室那邊,喊了一聲衛淵,而這個時候已經入冬了,老人帶著眼鏡,在走入畫室范圍的時候,空調的熱氣在眼睛上蒙了一層的白霧。
他不得不摘下眼鏡來。
在帶著眼鏡的時候,能夠迷迷糊糊地看到,是衛淵轉過身對著他揮手微笑,肩膀上還趴著一只紅色的小狗崽,可就在他摘下眼鏡的時候,仿佛世界驟然變化,就像是遠古的傳說降臨人間,空氣中彌漫著巨人和神的呼吸,就像是天空中應該懸掛著十輪太陽,就像曠野中有猛獸匍匐。
青年背后背負著劍,眉宇就和他恍惚看到的將軍一模一樣。
而在他的身邊,一頭身上披帶鱗甲的猛獸徐步而行。
那是龍。
哪怕只是安靜往前行走在老街,就已經有神話的猙獰和威嚴溢散而出。
而那青年轉過頭,微笑著和猙獰的龍獸說著什么。
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青年回身微笑著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