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現身出來?!?/p>
‘她一動不動,孤本來想,她是見到孤而感覺驚喜,但是她突然叫起來,把花扔到我的臉色,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她喊的是——’
衛淵抬頭看到石壁上如同癲狂一樣,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同一段話。
‘怪物?!’
‘孤是怪物?!’
‘孤怎么可能是怪物!’
‘孤是武乙,是天下的王!’
而后大段大段的空白,最后的字跡終于扭曲。
‘孤是怪物?!?/p>
畫面上,以極端扭曲的筆觸,刻畫著一個人站在河岸往河流里去看,河岸上是人,但是河流里面,是幾乎已經快要看不到人形的怪物,猙獰而扭曲,帶著難以形容的威嚴感和瘋狂感。
直到這一副石刻開始,武乙留下的文字就開始變化。
他仍舊還在戰斗和廝殺,但是留下的記錄中,顯然思緒開始混亂,有明顯地從人變化為獸的趨勢,是他自身的魂魄被血祭來的異獸魂魄所干擾和影響所導致的變化。
‘孤要吃……要吃魂魄?!?/p>
‘不,不對。’
‘孤要血肉,要血!’
‘滾開!’
‘孤要吃,吃了他們,吃了那些弱小的人類,被流放了這么久,是時候復仇了。’
‘從孤的身體里滾出去!’
壁畫之上,武乙的身軀里出現一個個扭曲的頭顱。
而文字突然變得張狂而傲慢,記錄著當初的心境:‘孤乃武乙,天授大商,我生之時,已能射天殺神,豈能夠讓后人反倒血祭于我?!簡直可笑至極!’
但是在之后的文字里,武乙不斷掙扎于自我和獸性之中。
他受了傷,就必須要用血祭而來的魂靈補充自己的靈性,于是人所占據的部分越來越少,獸所占據的部分不斷增加,終于,衛淵看到最后的壁畫上,寫下了最后的文字,武乙已不再自稱為孤王。
‘我,我要血祭……’
‘那個捧花的人,我要吃,但是……但是不能這么簡單?!?/p>
‘王要進食,要有大鼎,我,我要先畫一座鼎,一日一畫……’
而后是第二天的文字。
‘有鼎無鐘,不可,不可……’
‘今日我畫完鐘,就出去吃了她。’
‘要進食,就要有足夠豐茂的草木,今日,今日增加一株花,朝歌城外,常常有這樣的花,花開十里不敗,少時常常去看,一看就是一整天,和……’
后面的名字被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