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淵真靈分割出的清醒夢境當中。
夸父沉默無言,看著前方,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是回神代了嗎?
刑天在大口喝酒。
燭九陰默默看著什么東西,那邊被拉來的水猴子很不耐煩地打游戲。
甚至于還有遮蔽天機,眉目凌厲的英武女子。
刑天招了招手。
“喲,來了啊。”
那種熟稔的語氣,讓夸父沉默許久,眼前仿佛浮現出了衛淵之前說的話。年輕人溫和低語——‘……我的夢里和普通人,可能會有一點不同。’
原來如此。
夸父似乎明白了什么。
…………寫實的嗎?
他沉默許久后,走到了巨大的圓桌前,盤坐在有著郁郁蔥蔥青草和繁花的地面上,對面是面容蒼古,氣質悠遠的燭九陰,燭九陰隨意遞過來一杯茶,淡淡道:“小魚和來做客的林玲兒坐在凳子上,乖巧看著。
大和尚在拖地。
畫家鬼把自己鎖在閣樓里面,好像是死線到了,正在瘋狂地趕稿子。
戚家軍兵魂安靜修建樹木,旁邊是紅繡鞋里誕生的靈。
吵吵鬧鬧,嘈嘈雜雜,輕聲喊叫聲,搶奪游戲手柄的聲音,拖地時候的動靜,還有拖鞋踩在地面上嗒嗒嗒的聲音,混入了昏黃色的光里,混入了熱氣騰騰的水氣里面,時間都仿佛柔軟下去。
衛淵突然回憶起來之前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來自于哪里。
是那個幻境。
玨也察覺到了隱隱的奇怪感覺。
是那個幻境?
這一切都和幻境實在是太相像了,那一天的晚上,在加班回來之后,兩個人一邊談論些生活中的事情,一邊準備晚飯,那時候的感覺就和剛剛一樣,無法言說的默契。
衛淵收回手掌,吐出一口氣,按了按眉心。
是先入為主了嗎?
他有些懊惱于自己紛亂的思維——
先入為主,就像是已經覺得某種東西具備某個特性,那么往后再看那個東西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帶著那種審視的眼光,就像是人生三大錯覺一樣。
你覺得對方喜歡你,那么你可以找出各種各樣的論據支撐論點。
人本來就是擅長給自己找借口找理由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