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鬼物訝異看著彼此,而后明白了衛(wèi)淵的意思,戚家軍兵魂和那水鬼本就是無形物質(zhì)的魂體,在這種情況下有了水中遁術(shù),泉市周圍本就有洛江流過,兩只鬼物便靠著此刻短暫的加持,白日離開博物館,奔入水中。
繼而直接和水流融入一體。
先前的一萬水精,三千渦卒此刻才顯現(xiàn)。
并非是真的有兵將,而是對于水的操控,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淮水龜山而去,衛(wèi)淵想了想,給那邊的天師府弟子發(fā)了稍等兩字的消息,以免他們失去堅守之心,也跟著出門。
出門的時候看到博物館有一張古樸面具,將面具握在手中,才往洛江而去。
………………
張濤靠著一側(cè)的船身坐著,氣機急促而微弱。
手中的法器八卦盤早已經(jīng)崩碎了,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沾shi,船只勉強繼續(xù)往前,但是在船身的后面,那七對童男童女所化的水鬼,扛著詭異的紅轎子仍舊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發(fā)青發(fā)脹的臉龐上有濃重的白色粉末,臉頰上紅色胭脂。
臉上帶著詭異滲人的微笑,始終死死盯著船上數(shù)人。
原本開船的老者早已經(jīng)因為極端的恐懼而倒在船上,滿臉煞白。
就好像是他很清楚如果被這些水鬼追上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張濤捂著xiong口,支撐著坐起來,這個時候他突然懊悔這此行動帶著的符箓有些太少了,不過旋即想到,就算是再多些,似乎也不夠用。
自己通知了天師府的師叔們。
也告知了那位提醒淮水可能有問題的前輩。
但是他心里其實也知道,這算是在胡亂抓著些救命稻草,無論是龍虎山天師府,還是那位不知道在何處云游的前輩,都很難能幫得上忙,委實是距離太遠了些,鞭長莫及。
現(xiàn)在只能想著多撐一會兒。
運氣好的話,還能夠有活命之機,運氣不好的話,也要誅殺幾只水鬼。
張濤抬手起符,口中低喝一聲,那道符箓無風(fēng)燃起,朝著前方水鬼飛去,其余幾名道士同樣不甘心就此死在這里,將一道道符箓打出,可旋即那水鬼卻猛地尖嘯出聲,淮水水面涌動,出現(xiàn)漩渦,猛地炸開一道巨大的浪濤,直接將這符箓盡數(shù)都卷入其中。
繼而重重砸下。
整個船只都劇烈晃動著,張濤險些就直接摔到水里,是師兄拉了他一把,才免去了當(dāng)場落水的下場,他呼吸急促,一抬頭就看到水面上拂動著的符箓,都已經(jīng)停止燃燒,有的甚至只是激發(fā)到了一半,就被打斷。
張濤死死盯著那些符箓,終于慘笑出聲。
對方的修為遠遠高于自己等人。
今日難道真的只能做一次水鬼,難道這淮水之中,竟然孕育邪神?
正自心頭慘淡,神思不由失守,先前始終只是跟在船只后面的童男童女突然尖嘯,自水面上跳躍而起,撲向了前方船只,張濤不過一個失神,就已經(jīng)落入險境,一咬牙,索性展開雙臂攔上去,想著與其讓對方上船,不如帶著這幾只水鬼一同下去,為同門爭取時間。
可一發(fā)力才發(fā)現(xiàn)這幾只水鬼看似矮小,其實力量巨大,自己居然推之不動,張濤低下頭,看到那發(fā)青發(fā)脹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張開嘴,牙齒全部都是尖利狀態(tài),朝著自己的身上落下。
完了……
張濤心中慘淡。
錚然劍鳴。
突然那兩只水鬼動作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