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放聲長嘯: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這一聲長嘯之后,竟然有聲音響起回應,那些研究員們面色蒼白卻又有著難以言喻的激動帶來的漲紅,他們聽到了,在那腳步聲中,分明還有著歌謠傳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那些聲音仿佛來自于遙遠的過去,仿佛就來自于背后,唱歌的人語調(diào)不起,帶著鄉(xiāng)音俚語,甚至于還有無法分辨的嗓音,但是混合在一起,再沒有誰能嘲笑他們。
那聲音中是有著如此的豪情和壯闊的理想。
他們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多少人,他們斜持長劍,步步往前,看到陡然招展的墨色大秦戰(zhàn)旗,看到上面振翅的玄鳥般的紋路。
樊噲面色微變,他借助時間,猛地后退,避開了項羽的槍,項羽下意識往前遞出槍鋒,卻忘記了自己的槍已經(jīng)被折斷,這一下只是在樊噲的肩膀上拉扯出了一道血痕。
樊噲回到那些陰魂兵士當中,要再度結(jié)陣。
章邯重重敲擊戰(zhàn)鼓。
先是無比激昂的邯的戰(zhàn)鼓和令騎,那些現(xiàn)代更容易得到資源,戰(zhàn)力卻遠不如戰(zhàn)亂年間的修士被洞穿,他們的法術(shù)撞擊在那鎧甲上幾乎沒有辦法起到任何的作用,他們的飛劍無法撕裂對方的防御,那鎧甲顯而易見不是尋常的造物。
而這些武騎之士的劍刃卻輕而易舉將那些修士撕碎,絞殺,像是冰冷而無情的機器。
恐懼籠罩所有人。
那些研究員面色恐懼,而剩余的修士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不屬于自己。
授五雷箓的道人手掌微微顫抖。
兵家煞氣之下,他本就被壓制的道法幾乎沒有辦法運用。
鮮血帶來恐懼,奔雷般的馬蹄聲里,百名精銳戰(zhàn)騎繞開了楚霸王項羽,以一種弧形分開,最后聚集在了咸陽宮前,項羽提著槍,看向那里,老教授董越峰面色蒼白,手掌顫抖,那奔雷的聲音就在耳畔炸開,讓他幾乎昏厥。
而后為首的騎兵勒緊了戰(zhàn)馬的韁繩。
‘他’注視著衛(wèi)淵,低下了頭微微一禮,然后開口,聲音緩慢而低沉。
“為將軍披甲。”
“諾!”
那繞開的數(shù)名武騎之士翻身下馬,其中一人拉著備用戰(zhàn)馬,但是這備用戰(zhàn)馬比起他們的戰(zhàn)馬還要更高一頭,殘留著些許陶器般的色澤,馬身一側(cè)的行囊里,打開是一整套繁復的墨色秦甲。
衛(wèi)淵沉默著解下了劍。
他翻身上馬,周圍的武騎之士為他完成了具裝,神代的鎧甲兜鍪,每一個部件都仍舊完好,鎧甲的部件碰撞,于死寂中,聲音肅殺而響亮,最終一柄墨色長槍被遞上了衛(wèi)淵手中的時候,他就坐在戰(zhàn)馬上,籠罩在墨色的鎧甲之下,冰冷威嚴地仿佛真正的大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