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而執念不滅,還要去做他生前不甘的事情。”
“原來人之執念如此可怖可畏。”
眼見那客棧如同自有手腳,一邊凄厲怒吼,一邊朝著這山中來。
先前它有煞氣纏身,還能讓人生畏,眼下卻已經暴露本體。
衛淵搖搖晃晃站直身子,提起八面漢劍,道:
“說是鬼王,竟只不過是一道執念,倚仗著煞氣逞兇。”
復又看向天女:
“姑娘可能再戰?”
天女抿唇,微微點頭,衛淵卻已看出她才回復修為,施展了剛剛那種大神通,已經是強弩之末,索性提劍道:“那就有勞姑娘起風。”
衛淵將腰牌懸在腰間一側。
握著劍,重重吐納呼吸,感覺到肺腑間的刺痛,唇齒間的血沫,牙關咬住,心里倒是慶幸之前給張浩他們傳訊的時候,除去了要求把洛江改道,還要他們將原本的反弓煞改成西方白虎煞。
原本是為了防止那鬼王煞氣還有不少庫存,現在反倒派上用場。
方才狂風奔走,鬼王之軀攪碎,煞氣散落漫山遍野。
衛淵隱隱感覺得到,司隸校尉腰牌和天地間重新出現的兇煞格局有所聯系,西方白虎主殺伐兵戈,又是虎相,司隸校尉執掌精銳,是大漢大將軍下頂尖的武官,官居二品,比兩千石,又號稱臥虎,和白虎煞完美契合。
秦漢年間方士橫行,若無聯系,怎么可能會有臥虎之號。
且學著這鬼王借一借煞氣。
便有后患,也顧不得了。
衛淵右手握劍,劍刃斜指著地面,往下邁步。
………………
那客棧排開山石,踐踏林木,浩蕩而來。
而在前路之上,一道身影就擋在那里,正是衛淵。
客棧門口上扭曲的青年見到了衛淵,口中便發出低沉怒吼,雙眼發紅。
剛剛的記憶還清晰無比,這青年的怨念不甘,竟然直接牢牢鎖定了那持劍的司隸校尉,有著高層閣樓的客棧調轉方向,直奔著衛淵滾滾而來,妖氣彌漫。
衛淵雙手握劍。
臥虎腰牌之上亮起沉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