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嬌啊。”
“因為綽人,是涂山部,或者說當年人族的叛徒……”
“當年的人族,分裂山海,又與群星對峙,契直接主持了大陣,強行遮掩天機和諸神對抗,嘖,那時候的風光啊,只是從文字上都能夠感覺得出來咯。”
“不去接受天地和諸神的認可,人族堂堂正正地行走于山海和星辰之下,真是叫人熱血沸騰的英雄事跡,可惜,以人對抗神,本就是極為困難的事情,哪怕是有那個時代的英雄們在,可這事情本身的成功可能性,也不比井中撈月要強多少。”
“最終,為了人族未來不必屈服跪拜在神靈掌控之下,禹王他們選擇了搏上一搏,他們也幾乎就要成功了,如果沒有那暗中奔出了涂山部族,向星神告密的叛徒的話……”
“最終,那兩個叛徒之中,禹王親自誅殺了綽人,對于另外一個,卻沒能夠下了狠手。”
“而后,禹王帶著被反噬的身軀和大荒的天帝決戰(zhàn)于大荒之野,最終戰(zhàn)死,而契被群星流轉(zhuǎn)反噬,雙目失明,躺在床鋪之上,動彈不得,當時的涂山和人族,是由女嬌扛下來的,和帝俊談判,討回了斷劍。”
“于諸神之間不斷周旋。”
“而面對著在大荒諸神麾下的叛逆者,涂山神女并沒有如同以前那樣暴烈地解決,而是選擇了懷柔,她將那名叛徒送到了大荒,留下了諸多的寶物,甚至于替他建國,這樣懂事聽話的態(tài)度自然是讓大荒的諸神很是滿意。”
“而在諸神松懈的時候,這位神女又以一份重禮送上。”
“由交好諸神送去大荒,氣勢十足,甚至于是以當時涂山部的至寶盛放,流光溢彩。”
“諸神大喜,可打開的時候,卻見到里面空無一物。”
“這一來一去,倒是爭取出了本不可能的時間。”
“最終,禹王和契的布置完成,人族成功分裂山海離開了大荒。”
“只是啊,可惜,可惜……”
那一身酒氣的男子轉(zhuǎn)口低語,感慨著道:
“我曾聽說過過去的傳說。”
“女嬌,契,禹,還有另外一人。”
“他們曾經(jīng)闖蕩過山海的各處角落,曾經(jīng)見識過遠古的遺跡,曾經(jīng)生死并肩。”
“可是現(xiàn)在想想當年最后的關頭,禹王為了理想戰(zhàn)死,只留下了斷裂的曳影;想要將天上的群星拉入人間的契雙目失明,精神渙散,幾乎崩潰;而傳說的另外一人,卻也消失無蹤。”
“可惜咯,可惜咯。”
“那樣的時候,也只能由她一人扛下來。”
“過去年少時候有多痛快和瀟灑,這個時候就有多孤獨吧。”
說書人身前的白發(fā)劍者沉默許久,輕聲道:“……是啊。”
渾身酒氣的男子笑道:
“那個時候,天上日月齊齊浮現(xiàn),十二元辰,常羲羲和,甚至于那些大荒神靈們齊齊出現(xiàn),十日橫空的盛景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了,但是一輪輪星辰,還有十二輪明月齊齊懸在空中,仍舊是能夠讓人心底打顫的畫面。”
“斷裂的曳影劍被拋下來的時候,整個人族的士氣都崩潰了。”
“我們不在那個時代,所以可能無法理解禹對于那個時代的人類代表著什么,只是知道,戰(zhàn)士們悲痛到攔劍都無法抬起,整個部族籠罩著一陣哀傷,尤其是諸神出現(xiàn),那一瞬間絕望到了極致,大家都敬愛著那時候的王者,所以心中都極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