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朋的時候,史阿先是露出驚喜之色,而后面帶羞愧,扭頭就要走。曹朋連忙下馬,快走兩步,一把便抓住了史阿的手臂。
“史老大,你這是怎么了?”
“公子,史阿愧對公子?!?/p>
“誒,你這是什么話,你我之間,也算是過命交情,當年在雒陽時,還并肩作戰(zhàn),談什么愧不愧的?
你……”
曹朋看著史阿,眉頭一蹙。
這才幾年不見,史阿當初那滿頭黑發(fā),已變得花白。
“你,過來。”
曹朋馬鞭一指旁邊一個看似領(lǐng)班的家伙,“告訴你們掌柜,給史老大結(jié)清工錢,而后把他送去奉車侯府。少了一錢,老子就拆了你這毓秀樓。我是曹朋,若掌柜詢問,你就報我的名字。”
那伙計一臉橫肉,聽了曹朋的話,本要發(fā)作。
可是當他聽到‘曹朋’二字的時候,那到了嘴邊的臟話,生生給咽了回去,臉上頓時露出阿諛笑容。
“卻是曹公子,這好辦,這好辦?!?/p>
“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史阿如今廢人一個,如何當?shù)霉舆@份情誼。”
史阿一臉的惶恐,想要掙扎。
而今的曹朋,可不是當初和他一起在雒陽,靠著賭坊發(fā)財?shù)哪莻€小子。二十六歲的曹朋,身強力壯,已到了洗髓的巔峰。哪怕是在不經(jīng)意中使力,也不是等閑人可以掙脫。曹朋的手,好像鐵鉗一樣,牢牢攫住史阿的胳膊。他猛然發(fā)力,一把摟住了史阿的脖子,全不顧他身上的污穢。
“史老大,你也說情誼二字。
既然說了情誼,就別那許多廢話。我?guī)湍悖皇强蓱z你,也不是其他原因。我們是朋友,朋友落難了,自然要有朋友幫忙,要不然,要這朋友有個球用處?我這會兒有事,無法脫身,要不然定會帶著你一同回去。休要啰唆,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老老實實到我家里去,先洗一洗,換件衣服。待我晚上回去,咱們在相談。你可別想跑,我知道你家住在何處……
你要是敢跑,躲著我,老子就發(fā)海捕文書通緝你,看到到時候能跑到什么地方?!?/p>
曹朋言語之中,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史阿眼圈不由得一紅,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出來。
“好,我不跑,我絕不跑。
公子,沖你這句話,史阿沒白活這一遭。而今這許都的人,視我為蝎虎,躲之不及……呵呵,你自己麻煩還沒有結(jié)束,卻跑來招惹我這個麻煩。公子,你就不怕到時候,麻煩會更多?”
“呸,天大的麻煩,我?guī)湍憧?!?/p>
曹朋笑了。
他松開史阿,“好了,文舉先生在樓上等我,我不和你啰唆了。
你先到我奉車侯府落腳,等我回來了,咱們兄弟好好吃他一杯酒,有什么話,到時候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