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贊一副‘我信你’的表情,心里面是一點底兒都沒有。雖說結義金蘭,拜了把子,但要說對曹朋很了解,還真就說不上。不過既然曹朋開了口,朱贊也只好認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讓朱贊平躺好,曹朋找到斷骨處,一邊然后笑著對曹真說:“四哥的身子骨不差,只要把骨頭扶正,將養些日子,就能生龍活虎。對了,我前些日子聽說,大哥在外面找了個女人?”
“誰在胡說八道。”曹真愣住了。
朱贊聞聽頓時來了興趣,“大哥,你又找女人了?”
“什么叫又,我根本就沒有……”
曹真話未說完,就聽朱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就在朱贊和曹真對話的時候,曹朋手上猛然用力,嘎巴將斷骨對好。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朱贊一點沒有準備。那叫聲……怎一個慘字了得?好在典滿和許儀都得了曹朋的提示,死死按住朱贊,讓他動彈不得。可即便如此,朱贊疼的一頭冷汗,看著曹朋,一個勁兒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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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去了兩柱香的時間,獄吏帶著一個青年,走進牢室。
也端地是為難了獄吏,這大半夜的,還真不太容易找到醫生。回春堂婦科專家肖坤今天非常忙碌,白天攤上了那一堆事,原本疲乏不堪,準備早早休息。不想家中來了客人,肖坤也只能強打精神接待。此人名叫董曉,是前長沙太守張機的關門弟子。而肖坤早年間,曾師從張機叔父張伯祖,算起來和張機也是故交。晚輩登門,他當然少不得要宴請一番……
這一頓酒,吃到了現在。
本來兩人打算回去休息,不想獄吏卻找上了門。
一聽說還是日間那些人,肖坤就感到頭痛。而且,他一婦科大夫,對這外傷還真不太了解。
好在董曉站出來,表示愿意替肖坤出診。
查看了朱贊是傷勢,董曉非常驚奇。他給朱贊診治了一翻后,又固定住傷處,還開了一副藥方。
曹真連忙上前感謝,哪知董曉卻向曹朋,拱手一揖。
“在下董曉,奉家師之命,送書信一封與曹公子。”
曹朋一怔,“令師是……”
“家師涅陽張機。”
“啊,是仲景先生弟子?”
曹朋連忙起身,拱手還禮。
這邊,董曉從隨身兜囊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曹朋,“正不知如何與公子聯絡,沒想到卻在這里相見。”
曹朋接過書信,并沒有急于觀看。
他問道:“董先生如今在何處落足?”
“哦,在下尚未確定。估計會在回春堂暫居些時日,而后再做計較。”
曹朋說:“即如此,何不至典家塢暫住呢?小弟恐怕要在這里待上一些日子,待事情了結,還望能與先生言歡。”
雖然不清楚那信上寫了什么,但曹朋隱隱約約,猜出了張機的心思。
似涅陽張家這種宗族,肯定要未雨綢繆。別看曹操在宛城失敗了,可保不住什么時候就會再打過去。到時候,如果涅陽張家沒什么靠山的話,很快便會衰敗。張機肯定不好出面,明言投奔什么人。但他可以派他的學生……和世家大族一樣,張機也不會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
董曉,就是張機投向許都的一顆問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