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買一把攔住了曹朋,“阿福,休要說那些生分的話,你不是說過,一世人兩兄弟,咱們是兄弟,我只是盡我本份而已。那天我?guī)е惴驈臓I地殺出,狂奔一夜,大黑也累死路旁。幸虧遇到了仲景先生,救了姐夫的性命。如若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臉再去見你……”
“仲景先生?”
“就是張機(jī)張?zhí)匕 蓖踬I輕聲道:“這桃園就是張先生的居所,他得知我和姐夫的身份之后,便把我們安排在了這里。”
“如此說來,你們沒有回家?”
王買神情一黯,搖搖頭,沒有說話。
曹朋心里,頓時(shí)生出不祥之兆。
他一把攫住王買的胳膊,“虎頭哥,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阿福”
一旁鄧稷開口,擺擺手,示意曹朋冷靜下來。曹朋這時(shí)候,心思都亂了,腦袋里亂哄哄的,快變成了一鍋粥。他深吸一口氣,在鄧稷身旁坐下,努力平穩(wěn)心緒,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們在這里安置下來后,虎頭曾試圖過河去聯(lián)系爹娘和你姐姐。不成想,在路上被鄧范攔住,說咱家附近,有很多陌生人游蕩。鄧才又回來了,還接替了我佐史之職,監(jiān)視家中。”
“啊”
“前日,鄧范傳來消息,說蒯縣令帶人,抓走了爹娘,還有你姐姐。如今被關(guān)在棘陽大牢。”
曹朋瘦削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牙齒,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流出,而他卻好像全無覺察。
“阿福,之前我正和姐夫商議,闖棘陽大牢,迎接叔父嬸嬸和姐姐呢……”
剎那間,曹朋明白了鄧稷先前那句話的含意。
父母妻子被抓,鄧稷也不想獨(dú)活。他已決意闖大牢,哪怕是死,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然則曹朋若沒有回來,還能保住曹家一條血脈。可他現(xiàn)在回來了……和送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怪不得,姐夫說我不該回來
一股熱血,直沖頭頂。
內(nèi)腑氣血振蕩,渾身好像被烈焰焚燒。
曹朋忽然起身,握緊了拳頭,仰天一聲歷嘯。
“黃射,我與你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