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寵與軍司馬一邊走,一邊說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門洞之內。只見那門洞后,站著一名男子看年歲,大約在三旬出頭的樣子。一身錦袍,外罩甲胄,手扶佩劍。火光中,這男子面似冠玉,頜下生著短髯。
往那里一站看上去頗有氣度。
向寵道:“這就是麋縣令。”
說話之間,向寵朝著麋芳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告訴麋芳:我探過。風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麋芳微微一笑,心里頓時如釋重負。
他雖然放這支人馬入城可要說沒有提防,那也不太可能。
畢竟這支人馬,雖穿著劉備軍中衣甲,可誰又能保證,不是敵人所裝扮?向寵詢問的那些問題,恰恰是為了試探這軍司馬。當時彭福若是有半點錯誤,向寵就會一聲令下,取彭福首級。
要知道,彭福手中雖有兵卒,但不過些許入城。
這時候若向寵動手,可以輕而易舉,將彭福等人干掉……
麋芳走上前來,看了彭福一眼。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彭福似乎有些眼熟。
也正是這種熟悉,使得麋芳徹底放松了警惕……,既然眼熟,那一定是見過的。說不定他陪劉備視察軍務的時候,和這人打過交道也不一定。不過,想他堂堂劉備近臣,又怎可能去刻意記住一個軍中小校?麋芳放下心來,在距離那彭福尚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我問你,可看清楚,伏擊你們的曹軍,是何人統畢”
“呃,當時事發突然,末將也看得不是特別真切。倒是曹軍之中,有一人極為驍勇,殺我袍澤甚多。末將依稀聽人呼喚他””彭福做出一副回憶的模樣,趁人不注意,又向前蹭了兩步,距離麋芳更近,麋芳剛要開口,卻聽彭福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曹軍喚那人公子。”
“袈子?”
麋芳聞聽,眼睛一亮。
“是何裝束,做何打扮?”
“那人持方天畫戟……披唐猊寶鎧……呃,他的坐騎,極為神駿,嘶吟之時,若龍吟虎嘯,百獸皆驚。
末將倒是有些印象,他那匹馬,似乎就是傳說中的獅虎獸。”
曹朋,渡河了?
聽彭福的描述,麋芳立刻反應過來,這彭福說的是什么人。他與向寵相視一眼,就見彼此的眼中,都透著一抹駭然之色。
曹朋,竟然渡河了!
就在這時候,一名軍卒過去牽彭福的坐騎。
哪知道那匹馬突然間發怒,仰蹄一聲長嘶,若龍吟獅吼一般,鐵蹄抬起來,將那軍卒一下子踹翻在地。
“那匹馬,就好像末將這坐騎一般。”
“啊?”
麋竺聞聽彭福這一句話,突然間打了一個寒蟬。
一種不祥的預感,有心而生,他下意識的想要扶住手中佩劍,卻見那彭福突然猱身而生,肩膀向前一記兇狠的撞擊,把麋竺一下子撞翻在地。左手一抬,一枚鐵流星脫手飛出,朝著向寵便砸過去。向寵嚇了一跳,本能的閃身躲避。說時遲,那時快,彭福拔刀而上,口中暴喝,“飛駁兵,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