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你!”
曹真吐槽不止,苦笑道:“你信不信,從我接到他到方才在城外,整整兩天,我是第一次見他露出笑容。平常和他在一起,總是板著臉,好像誰欠他錢似地。也就是對你,他今天笑了。若非親眼看見,我甚至以為這家伙根本就不會笑。請他看歌舞,他不看;請他吃酒,他不吃。留宿時,就躲在住所中,不是看書,就是早早的歇息……呼,真真個無趣到極點。”
“可這個人,當年曾令叔父,吃了不少的虧。”
曹朋抿了一口酒,“高將軍就這脾氣,當初在呂布麾下時,以他的才華和干練,絲毫不遜色于文遠。特別是臨陣之機,更號稱從無敗績。這一點,連張文遠都佩服無比,常與我稱贊。
他沒什么喜好,最大的樂趣,就是演練兵馬。
也許正因為這樣,他不懂與人交際,更不知溜須拍馬。所以,當時呂布對他,即看重,又排斥,地位非常尷尬。若不是到了海外,恐怕他也不得好下場。只可惜,他那一身兵法謀略。”
“阿福,這高順,真有那么厲害?”
“你若是不信,等回到許都之后,去問問別人就知道。
那家伙是個天生的軍人……如果沒有仗打,我估計他也活不下去。留在中原,早晚丟了性命。”
曹真聞聽,頓時無語。
的確,海外和中原的情況,有很大的不同。
海外蠻荒,戰亂不止。
而中原,戰爭總伴隨著各種各樣的陰謀。
高順是個直人,恐怕是很難在那種傾軋之中存活下來。如果換到西漢初,想來他的下場,未必能比彭越英布之流更好。
曹真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談論下去。
兩人在屋中一邊喝著酒,一邊閑聊著,不知不覺,亥時已至。
“哥哥,早點歇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曹真答應一聲,將杯中酒喝干凈,與曹朋告辭離去。他住在城外軍營當中……雖說城里已經給他準備的住處,曹朋這里,也能為他騰出房間。可曹真也習慣了,更愿意在軍營里休息。
用他自己的話說:“若是聽不到那刁斗聲響,我可能會睡不著。”
這,也是個已經習慣了軍營生活的主兒!
曹朋送走曹真,找人清理了屋中杯盤狼藉。
他返回臥房,剛準備換了衣裳,休息。就聽門外有人輕輕叩擊房門,“公子,公子?”
曹朋拉開門來,探出半個身子。
卻見門外長廊下,一名驛卒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禮,“公子,呂氏漢國高使節,請公子前往一敘。”
高順找我?
曹朋一愣,旋即點頭道:“你等著。”
他和上門,對著一人高的銅鏡,整理了一下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