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公子方才是何意默……”
閻行低聲問道,透著些羨慕之色。這種心領袖會,是一個心腹才能擁有的殊榮。
閻行似乎明白了!
為什么徐庶和龐統,能得曹朋重視。
很簡單,他們能夠迅速的理解曹朋的想法,無需贅言。試想,為上位者,哪有不喜歡聰明幕僚的道理?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絕對是一種能力的體現。閻行以前沒什么感覺,因為他是上位者;而今,他似乎有些明白,這察言觀色,揣摩心思的重要吧……要想站穩腳跟,這種默契可不能不學。
徐庶輕聲道:“公子只怕是想在盧水灘,設立小寨。”
“哦?”
“彥明可注意到,盧水灘正在鸞鳥和張掖縣之間,依盧水,背南山,地勢開闊,易守難攻。若在此設立小寨,進可以擊馬超軍肋部,退可以南山為屏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嗯必馬超還沒有留意到這里,以至于盧水灘至今尚未駐軍。公子是問在盧水灘設立小寨的可能·……我覺得,當不成太大的問題!”
閻行,恍然大悟。
沙盤上,紅藍兩色小旗,涇渭分明。
紅色代表著曹朋,而藍色代表馬超·……盧水灘的位子,正在馬超軍的側背方,看上去極其醒目。
曹朋思忖片刻,站起身來,在花廳坐下。
“元直,可覺察到什么?”
徐庶一怔,旋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馬孟起這次攻擊鸞鳥,著實有些古怪·……·……按道理說,他應該清楚,武威雖是方定,但想要攻取,并非易事。公子如今,攻不足而守有余,他若圖謀武威,即便獲勝,也是兩敗俱傷。若我是馬孟起,與其奪取武威,倒不如圖謀武都郡。”
“何也?”
“武都,地勢復雜,背靠漢中,側依湟中。
馬超與羌胡,素有交情……·……而武都守御,則明顯空虛。若占了武都,進可圖謀隴西漢陽,而至關中三輔;退可以入漢中,與張魯聯手,皆漢中地勢阻擋……
我明白了,馬超并非是要取武威,而是佯攻武威,實取武都。”
曹朋神色凝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徐庶的說法。
閻行道:“難不成,馬騰要放棄金城?”
“那倒不至于·……·……他若是能取了武都,勢必不會放過隴西。若是能將隴西金城和武都連為一體,馬騰之聲勢,也就會隨之暴漲。即便是司空,也需謹慎小心,不敢妄動。他這是合縱之術,聯張抗曹,若執行的妥當,可居涼州半壁而坐大。”
曹朋心里緊張了!
他倒不是擔心其他,只是因為在隴西,有他的親人和兄弟。
說真的,馬騰能否奪取隴西,占領武都,是否和張魯聯手,他都不是特別在意。
李儒的‘河西’計劃,已經開始執行。
蘇雙的河西郡商會,在經過了近一年時間的準備之后,開始向西川發動攻擊。漢中,是西川必經之路,同樣也是一個富庶之地。既然要擾亂西川的經濟,那么漢中也必然不可能不受波及。可以說,曹朋已經做好了擾亂漢中經濟的準備。
三年,只需三年!
漢中的經濟必然會出現糜爛·……哪怕是馬騰和張魯聯手,也難以支撐太久。
經濟戰,對于這個時代而言,還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雖然在此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戰例,但大都是一種無意識的攻擊。管仲提出了倉唐足而知榮辱的概念,將貨殖首次擺放在臺面上。而后司馬遷著史記,更單獨列傳。這說明,人們已知道貨殖的重要性,但如何以此為手段來進行攻擊,尚未有一個完善的概念。曹朋對此,也不擅長……但他前世為時,也接觸過一些經濟犯罪的案例,所以對于這種擾亂市場的手段和手法,相對要熟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