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步子山的堂妹,是我身邊的侍婢,我對步鷺的了解,遠勝他人。”
曹cao臉se一沉,“阿福,爾不知要舉賢避親嗎?”
“既然是舉賢,為何還要避親?步鶯明明是最合適的人選,我為什么要去避嫌呢?”
如果換做別人說出這樣的話,曹cao說不定會很不高興。可偏偏曹朋說出這樣的言語時,曹cao感覺很高興。這更說明了,曹朋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一心是在為自己做事分呃”
“那你說說,步鶯怎么就是最合適的人?”
“其一,步鶯是廣陵人,而且從建安二年開始,便到了海西,對海西可說是非常的熟悉。”
“恩,這倒說得過去。”
“其二,家兄在海西立足后,得益于兩人。
一個是近伊蘆長濮陽闖,另一個就是步鶯。勿論是平定海西,整頓商市,推行屯田,步鶯都參與了最初的謀劃。如果說,對海西情況最了解,除了家兄之外,便是步鶯和濮陽閨兩人。
濮陽先生才學過人,但有些拘泥,變通之能不高。
其實,我一直覺得濮陽先生為地方官,并不算合適。他最適合的位子,應該是在太學中做個五經博士,教書商人“嘻嘻,世父莫要怪我,我也是有感而發,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早在曹朋離開徐州的時候,便知道濮陽閨身體不太好。
海西荒僻,雖說如今已隱隱成為兩淮富庶之地,可環境還是有些不好。鄧稷在和曹朋的書信里,曾提到希望能在許都給濮陽閨找一個職務,令他安享晚年。畢竟,濮陽閨年紀也大了。
曹cao笑道:“休得賣弄小心思,你且說下去。”
“而步駕不同,他雖出身望族,卻自幼貧苦,得嬸娘照拂長大,故而通曉民間疾苦。他懂得變通,更通兵事。這一點,他猶勝于家…”而且呢,他心思細膩,有大局,足以主政一方。世父說的不錯,許都能人多不勝數,但侄兒以為,適合海西屯田都尉者,唯有步子山。
另外還有一點,步子山接替家兄,可是政令連貫。
世父,為證最怕朝令夕改。若海西能夠持續發展,必須政令延續。說實話,我很擔心若換了一個陌生人,會出現政令改動的情況。急于樹立自己的威望,建立自己的功績,而將前任的努力全盤否定,對上而言,是數載辛苦前功盡棄;于下來說,更會讓百姓迷茫而不知所措。”
對于這一點,曹朋是有感而發。
前世工作經歷,這種朝令夕改的事情,屢見不鮮。
上一任主政修改街道,下一任到來,就認為這不是他的政績,于是中途停止。選擇其他工程。
于是使得城市建設混亂不堪辦初入一條大道,感覺很不錯,可走到一半,發現這街道變得崎嶇不平,簡直是兩個模樣。
這大概也是后世一個極富特征的官場現象。
用曹朋的話說,初入光鮮,敗絮其中……”
太平時,可以如此亂來;但戰亂時,卻不能如此。似屯田這等國策,更需連貫性。
曹cao連連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了解步子山,卻不了解那些許都能人。”
曹cao不由得哈哈大笑,“你這孩子,卻是個不肯服軟的家伙。”
曹朋搔搔頭,露出了憨厚笑容。
“奉孝,你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