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咬緊牙關,不承認自己是李儒,什么事都不會有。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被人知道他就是李儒的話,會死的很凄慘。同時,他也搞不清楚,曹朋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抓他?那理應把他直接送往許都,而且還是大功一件。憑李儒早先所做的那些事情,他甚至相信,只要曹朋把他交出去,立刻能博得老大的名聲,為人稱道。
李儒,可是協助董卓毒殺少帝的兇手……
但曹朋卻沒有把他送交出去,而是帶到這荒山野嶺中盤問。
難不成,他看上了那兩萬斤黃金?
也不太可能!
畢竟曹朋那兩篇文章所表現的氣節,不是貪婪之人。
李儒有點想不明白,曹朋究竟是懷的什么心思?
“看起來,這李文成還不死心啊。”
曹朋站在跨院門口,低聲和闈澤交談。
闈澤一笑,“這是自然。他還沒弄明白公子的心意,自然不會吐口。公子當知道,李文成當初可是做了何等大事。董逆的幫兇,毒殺弘農王的兇手,若承認了,必死無疑…………”
“他真的能成嗎?”曹朋疑惑的問道:“我是說,讓他留下來,靠譜嗎?”
閑澤一怔,旋即領會了那“靠譜,的意思。
“靠譜,絕對靠譜!”他輕聲道:“公子如今,其勢初成。但若想要更進一步,必須要有個明白人出謀劃策。縱觀公子身邊,子山和我,都是做事的人,而非謀者;濮陽閨有些迂腐,學識雖好,卻不當大事;而令兄鄧海西,如今官拜屯田都尉,掌兩誰之事,其勢比之公子更盛。公子若無謀者相助,早晚必成令兄之附庸。
說實話,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情。”
“為什么?”
“令兄如今雖說孤身,可他的背后,尚有整個棘陽邸氏族人。
一旦他得勢,必然會有大批族人前來相投;而公子卻不一樣,即便是歸宗認祖,可保證整個曹氏,與你同心嗎?所以,公子必須要有一個清晰的謀劃,甚至要始終壓住令兄一頭才行。唯有這樣,那些鄧氏族人才不至于造反;也唯有如此,公子才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
如今的形式就是,你這一支吞下邸氏;亦或者將來,被鄧氏壓制。
公子,非我挑撥關系,這是一個現實。哪怕鄧叔孫沒有這個想法,焉知其他鄧氏族人不如此?”
曹朋不由得眉頭緊蹙,陷入沉思。
鄧芒!
雖然和鄧芝交往不多,但曹朋能夠感受到,他想要光大門媚的心意。
上次在曲陽,這鄧芝就有這種意圖。只是逢陳宮兵臨城下,最后被曹朋壓制住了他的心思。
但是,壓制住了”不代堊表他沒有。
而且邸芝就在邸稷的身邊,保不準什么時候興風作浪。
鄧稷若是一個把持不住,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他夫妻之間的和睦。現如今,曹汲為民曹都尉,隱隱能壓制住鄧稷。可是曹朋卻清楚,老爹上升的空間恐怕并不會太大。畢竟這底子擺在那里,早晚必會被那稷超過……不行,為了姐姐,甚至是為了我未來的絕世名將外甥,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壓住姐夫一頭。強權出真理,不如此,那些邸氏子弟豈不是要翹尾巴?
可是……
曹朋輕輕拍了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