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潭書院,別有洞天。
如果只從外面看,書院并不大。可走進來,就會發現實際情況”并非如此。
整體而言,臥龍潭書院仿周代前堂后寢的體制,在中軸線上布置前后堂以及大門,竟欲罷不能。
加之曹公親自推薦,我也不好推辭,所以便讓你過來曹朋”我才疏學淺,無意于功名。此亂世時但求避于一隅,芶全于世。所以,如果你想要學權謀,求功名,我恐怕教不得你,請你回去。”
胡昭的話,意思很明白。
曹朋倒是有所準備他也知道,這時代的名士,大都有一些古怪的性子。即便有曹操舉薦,也只是一個敲門磚。嗯要拜入胡昭門下,還要經過胡昭的考試。這番話也是一樁試煉。
“學生此來,不求權謀,不為策術,更無意功名。”
“哦?”胡昭微微一笑,“那你求個什么?”
“我只求,做人的道理。”
這一句話令胡昭的眼睛一亮。
“做人?難道,你不會做人嗎?”
“昔孔仲尼窮一世之功,也只敢言幾于道學生焉敢自稱懂得做人?”
胡昭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曹朋,生于中陽山,后因避禍,隨父母往棘陽。途中與龐元安,而得鹿門所重。只因后來得罪了荊襄貴族,幾近家破人亡。因緣巧合,與典韋同行,投奔許都。其父曹汲,長于冶煉之術,造斷二十札寶刀,而受任諸冶監監令,又因改造曹公犁”得諸冶都尉:其內兄鄧稷,棘陽鄧氏族人,原是棘陽小吏。歸附曹公后,任海西令,斷斷兩年,執掌兩淮屯田,拜屯田都尉。曹朋,雖鄧稷赴任,所建功勛甚多。隨荀休若出使江東,破陸氏命案一宗……,后任海陵尉,與呂布屢戰曲陽,卻因私自放走呂布家小而獲罪。”
曹朋愕然,抬頭看向胡昭。
古人收徒,是一樁極為重要的事情。
人道:天地君親師。
師道之重要,可見一斑。古人常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當了人家的老師,就要為學生的一輩子而操勞。胡昭既然要收徒,自然會仔細打聽曹朋的事跡。只是未想到”他打聽的如此清楚。
胡昭說:“做人難,猶甚于求功名……,曹朋,你所求,卻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學生不求那圣賢之道,只求此生,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嗎?”
胡昭陷入了沉思。
“友學,可有志向?”
“志向?”
“欲做人,需立志……你學做人,又為哪般?”
曹朋友情肅穆,神色端莊”“學生求學”求為天地立心,求為生民立命”求為往圣繼絕學,求為萬世開太平。”
十六歲的曹朋,正處于變聲階段聲音略有些嘶啞,一字一頓,卻有千斤。
這段話,他曾在祖水河畔”與郝昭,與典滿許儀說過,當時還差點遭了雷劈。而今,他再次說出這番話語,卻包含了信心。我為穿越眾,不但要求身前名,更要為身后謀,否則就是白來一遭?所以,當他說出這一席話,字字發自于心”也使得這一席話,更透出凝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