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面色一整,“非止我們!
我們現在的確是勢單力薄,不過我們的背后,還有那些期盼安寧的三萬海西百姓,還有朝廷。
陳升這些人的實力雖說不小,但并不足為慮。
說句不好聽的話,收拾陳升不過是刀兵之事,算不得什么困難。如今東海郡厚丘,就屯駐有朝廷三千兵馬。呂溫侯、鎮東將軍亦要聽從朝廷調遣,只看朝廷一紙征召,他二人即出兵討逆。潘壯士,我們希望的,是令海西縣長治久安,而非是反復不止。這需要漫長的過程,并非靠刀兵就能解決。我們需要幫手,需要很多幫手,需要很多如潘壯士這樣的幫手。”
“你……認識我?”
潘璋有些意動,但還是很警惕。
“呵呵,所有和陳升為敵的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潘璋搔搔頭,即心動,又猶豫。
心動,是因為曹朋既然能這么說,那么也就等同于代表了海西縣新人縣令的意思。他本就是個潦倒之人,好不容易得了筆生意,來海西販賣貨物,不想貨物輸的干凈,連會賬的錢都沒有了,更不要說回去交差。能得了這樁生意,也是托老朋友的幫忙。他現在又有何面目,回去見老朋友?如果不是曹朋出現,潘璋此刻說不定已經殺出一條血路,逃亡江東從軍了……
猶豫,卻是因為他也知道一些海西的情況。
這邊挺亂,曹朋他們能鎮住場面嗎?再者說,曹朋的姐夫不過一縣令,能有多大的前程呢?
潘璋一時間,還真無法拿定主意。
“潘壯士,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強。
不過,你現在想逃走,恐怕比較困難,不如暫且在縣衙里安頓……想來那陳升,也不敢在這里鬧事。就算真有事情,我們的人手也夠……等風頭過去,你如果想走,到時候我絕不阻攔。”
曹朋一席話,說得很真誠。
潘璋想了一想,覺得也有些道理。
“那,潘璋就叨擾了!”
“馮超,你帶他從后墻進去,然后到跨院里等我。”
“喏!”
馮超此時,也算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他現在不是縣令之子,也不是什么兵曹掾吏,只不過是一個被抓的賊人。死活就掌握在曹朋的手里,他又能折騰出什丵么花樣?而且看這新任海西令一家,來歷似乎也不是那么簡單。
試想,若海西令是普通人,能有這么多的親隨嗎?
只看那四十個扈從,一個個殺氣騰騰,身經百戰的悍卒,等現任怎可能有這些扈從?
還有,曹朋那匹照夜白,許儀那匹,都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等閑人家莫說養著兩匹這樣的馬,就算是一匹普通的戰馬,都會困難。可鄧稷的身邊,不僅有兩匹價值千金的寶馬,每一個扈從胯下坐騎,都不那么簡單。
這樣的人,誰還敢小覷?
馮超又生出希望,也許這新任的海西令一家,真能令海西平定,為他的父親,報仇雪恨……
“潘壯士,隨我來了。”
馮超說罷,領著潘璋從后院墻的一個缺口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