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青年用手一指前方。
順著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約在一百多米之外的地方,孤零零坐落在一座殘破的小營寨。
面積看上去并不是太大,三面低矮的木柵欄,沒有設立營門,只是插著兩根五米高,碗口粗細的木竿子。站在曹朋的位置,可以一眼看透營寨里面的布置。正中央一座軍帳,周圍星羅密布,設立有十幾座小帳,再往后還有一排小帳。小帳門口,擺放著一排排的兵器。
不過從兵器的陳列來看,能看出整個營寨的結構。
最靠近木竿子的四座小帳,應該是長矛手。正中央大帳兩邊的兩座小帳,似乎是所謂的校刀手。營寨兩邊各有一座小帳,似乎是和整個營寨的布置分離開。不過從小帳旁邊的馬廄可以看出,那應該是騎兵。如果按照這種方式計算,義陽武卒可能還不足五十人。其中長矛手約有二十余人,校刀手約有十余人,騎軍大概六人。滿打滿算,也就是四十多個人的模樣。
一般來說,漢軍各屯應該是單一兵種。
可這義陽武卒,卻混雜了三個兵種,頗有些怪異。
單憑這種怪異的布置,再加上營寨所駐扎的方位,基本上能夠看出來,義陽武卒似乎游離于整個九女城大營之外。
“那就是義陽屯。”
青年淡然一笑,便不再說話。
鄧稷眉頭一蹙,深吸一口氣,向青年拱手道謝,然后說:“阿福,虎頭,我們過去吧。”
曹朋還想再和那青年說兩句話,可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并不想說話。于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朝著青年拱手一揖,牽著馬和王買并排,緊隨在鄧稷身后,向那座營寨行去……
在他三人身后,三十七名棘陽囚徒有氣無力的跟隨。
馬玉的臉上,帶著一抹冷笑,低聲和身邊伙伴說:“看起來,鄧叔孫這一回,是要倒霉了”
鄧稷死活,和他們沒有關系。
反正他們是被罰作苦役,即便是出了事故,了不起回苦役營就是。
相反,馬玉幸災樂禍的想要看鄧稷吃虧,如果被人打死,那才是馬玉最想看到的結果。
“兄弟們,一會兒大家可別湊過去。
鄧叔孫這是惡有惡報,咱們旁邊看熱鬧就行,他倒霉,咱們可別跟著受牽連。我看這座營寨,是個大兇之地。鄧叔孫他們幾個過去,兇多吉少。大家伙兒別跟的太緊,小心被波及。”
“老馬,這不好吧。鄧佐史好歹和咱們是同鄉,咱們袖手旁觀……”
“你他娘的傻子嗎?想想鄧叔孫這一路上是怎么對待咱們,他娘的可曾有半點同鄉之誼?”
“話也不能這么說,鄧佐史也是職責在身嘛。”
“你他娘想死,就跟過去,別他娘的連累我們。”
和馬玉頂嘴的囚徒,不禁縮了縮頭,“老馬,我這不就是說說嘛,你干嘛這么兇呢?大家都是同鄉,你既然說不幫忙,那咱們不過去就是了……我就是覺得吧,鄧佐史人其實不差。”
一幫子囚徒竊竊私語,卻沒有人留意到,那帶路的青年緊跟在他們身后。
馬玉等人的對話,青年都聽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