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衍連連點頭“元嘆兄長少言語,至德忠賢,乃當時楷模。
對了,我卻聽人說起,他如今在吳侯帳下效力?此次我來吳縣,還沒有來得及去顧家拜訪。”
“伯父如今恭為上虞長,不過大婚之日,他會趕來。”
“如此,甚好!“茍衍連連點頭“我與元嘆兄長也多時未見。當年他返家后,便未再聯絡,到時候正可與他盤拒。”
陸議絕不會輕易開啟話頭,但每每茍衍發問,他回答的都非常得體,很詳細。
兩人就這么一問一答,時間過的飛快。
隨后,陸議準備了酒宴,茍衍在游席上,見一旁曹朋默然無聲,一下子想起來了一樁事情。
“賢侄。”
“喏。”
“還想向你打聽一人……不知你陸氏族人中,可有一人,名叫陸遜?”
這原本是極為普通的一句問候,讓陸議呆愣住了。
半晌后,他面色古怪的點頭“回叔父,確有此人。”
曹朋驀地睜大眼睛,豎起耳朵。
陸遜,果然是這華亭陸家的子弟……
不過陸議后面的一句話,卻讓曹朋傻了。
“陸遜,就是小侄。”
茍衍也愣住了“你就是陸遜?”
“年初時,小侄行了及冠之禮,而后便定下了婚期。當時小侄……叔父既然出使江東,當知陸家的狀況。陸家和顧家,都是吳郡百年望族,如今又結下了親事……小侄覺得,日后必會步履維艱。小侄如今綱紀門戶,更覺責任重大,所以便改了名字,為,陸遜,。”
遜,有退讓,隱忍,和光同塵之意。
同時也代表了陸家目前的狀況,必須要和光同塵,必須要去退讓,必須要去隱忍……
陸議把自己的名字改為陸遜,大致上也就是這個意思。
聽陸議這番話,茍衍不由得感慨萬千。
別看陸議年紀小,可是這處世求生之道,已爐火純青。
他沒有說的太明白,但這一個,遜,字,卻將他的困境,形容的無比透徹。
陸議說:“叔父為何突然問及此事?小侄改名之事,并無太多人知道。除了伯父之外,就連家里人也不清楚。我原準備大婚之后,再公之于眾人……,…叔父又是從何處得知此名呢?”
“這個……”
茍衍猶豫了一下“難道江東,再無第二個陸遜?”
“據我所知,吳縣陸姓子弟,沒有人叫陸遜。”
茍衍扭頭,向曹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