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是有年輕氣盛。
“東海糜家畢竟經營多年,糜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他如今雖然不在插手家族里的事務,可實際上,東海糜家始終都是糜竺手中一支極為強大的實力。嗯當初,東海郡也不是不想收拾糜家,但到頭來,也是凄凄慘慘的離開了東海郡,糜家不僅僅有私鹽,也有人脈。你們若是封鎖海西鹽路的話,勢必會遭受到糜家報復。”
陳登這一席話,其實隱含一個意思。
如果糜竺出手報復的話,他雖然是廣陵郡太守,恐怕也不會出手相助。
這其中的環節,想想其實也非常簡單。
糜家祖世販賣私鹽,將兩淮私鹽牢牢把持在手中多年,肯定有他的道理。廣陵正是在兩淮之地,又怎么可能沒有糜家的人呢?鄧稷若真的控制鹽路,只怕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到那時候,陳登不見得能夠給予鄧稷太多的幫助。雖然在私下里,陳登也贊成把鹽路控制。
“這個嘛……下官已經有了打算。,,
“哦?”
“我離開許都之前,曾聽人說,曹公欲行兵屯之事。”
“兵屯?”
鄧稷點點頭,“我欲效曹公之法,在海西商屯與兵屯并行。農忙時務農,農閑時練兵………正所謂寓兵于農,兵農合只只要能撐過來年秋天,就算糜家在厲害,我也不會害怕他。”
“寓兵于農,兵農合一?”
陳群放下筷子,看著鄧稷輕聲道:“莫非叔孫是法家子弟?”
“啊?”
“這寓兵于農之法,與當年暴秦頗有相似。
曹公行兵屯,也許還不會被人攻擊;但如果叔孫你行兵屯,傳揚出去的話,勢必會引發爭議。
以我之見,你可以推行這兵屯之法,不過當以商屯為主,兵屯藏于其中。
同時,你必須要盡快將此策略上疏許都,求取曹公的首肯。否則的話,很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
練群這一番話,一下子點醒了鄧稷。
他扭頭向曹朋看去,就見曹朋輕輕點了點頭。
鄧稷是個修律法的人,其實哪里懂得這些?兵屯藏于商屯之法,其實是曹朋給他的一個建議。
三國時期,的確曾出現過兵屯,而且走出自曹操手筆。
只不過由于目前民屯剛剛開始,才不過兩年時間,故而兵屯尚未出現。
至于曹操是否真的提出兵屯的概念,曹朋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若想說服鄧稷兵屯,就必須打著曹操的幌子。陳群說的不錯,如果貿然推行兵屯,弄不好會被曹操懷疑,畢竟,曹操的多疑,可是在歷史上出了名的。寓兵于農,兵農合一,這搞不好真會引起曹操的多心。
自己似乎還是考慮的簡單了一些,的確應該上疏許都才是。
鄧稷端起酒杯,“長文,多謝了!”
“那友學至廣陵之事…………”
陳登突然舊事重提。
曹朋揉了揉鼻子,疑惑問道:“但不知,陳太守為何征我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