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鄧稷這些人,真是太無禮。您好心好意宴請他們,結果他們卻讓個高陽亭亭長過來,算哪門子道理?”
“仲權,你且住嘴。”
夏侯淵心里也有些不高興。
那張猶如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面龐,微微抽搐了一下。
可他還是壓住了火氣,厲聲制止了夏侯霸。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白發老者,手持竹杖,顫巍巍走進了府衙。
當一雙雙凌厲的目光凝視在胡華的身上時,胡華也不由得直哆嗦,一進門便匍匐在地,顫聲道:“高陽亭亭長胡華,叩見夏侯將軍。”
本來,夏侯淵心里很不舒服。
就像夏侯霸所說的那樣,你一個小小的海西令,雖然幫我平定了盜匪,也不該如此拿捏架子。
他準備發作一通,可是看胡華那模樣,到了嘴邊的斥責言語,又咽了回去。
“胡亭長,你先起來。”
“小老兒遵命!”
待胡華站起來以后,夏侯淵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胡亭長,鄧海西他們,為何沒有過來?”
胡華連忙說:“鄧海西說,他們要趕往海西,己經耽擱了行程。所以在天黑前,便動身了。”
“什么?”
夏侯淵眼晴一瞪,“他們走了?”
“是!”胡華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副白絹,“鄧海西還托付小吏,將此書信,奉與將軍。”
夏侯霸起身,大步走過去,從胡華手里一把奪過了白絹。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他讀了兩句,不由得愣住了。
“這又是什么東西?”
夏侯淵一蹙眉,走上前從夏侯霸手里接過白絹。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是一首五言詩,而且屬于樂府題材的五言詩。白絹上的字跡,看上去有些呆板。方方正正,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之處。說不上好,也算不得太壞,中等偏下的水準。不過這詩詞卻……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贏。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