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劉秀建立東漢的二十八元勛之一,冠軍侯,執金吾,號稱劉秀帳下第一猛將的賈復,曾在這里聚眾為王,反抗新莽政權。歸附劉秀之后,更每戰爭先,勇悍無敵。后因屢受重創,晚年身體羸弱。每每夢回當年的大王崗,與眾兄弟相聚。于是請奏劉秀,將他當年聚義之所,賜名為大王崗。
距離曹朋和魏延休息的地方大約二十里,至今還留有當年大王寨的遺跡……
“阿福”
“嗯?”
“我若投奔曹公,能否報仇雪恨?”
曹朋沉默良久,輕聲道:“如果魏大哥你想馬踏荊襄,也許能夠實現。不過若想馬上報仇,恐怕有些困難。”
“為什么?”
“劉荊州畢竟是漢室宗親。
曹公雖說迎奉了天子,占居大義之名。可也正因為這樣,他會遭受到無數嫉恨。如今曹公周遭尚有袁術、呂布和袁紹虎視眈眈。關中李傕郭汜,也還沒有平定。如果他這時候對劉荊州用兵,勢必會招來各方勢力的聯合打擊。所以,魏大哥你若想報仇,北方不定,斷無可能。”
魏延驀地轉身,凝視著曹朋,臉上流露出驚奇之色。
這番話,如果是出自那位名士之口,比如龐德公,比如司馬徽,哪怕是出自文聘之口,魏延也不足為奇。可偏偏,這些話是從一個少年口中說出來,魏延若不驚奇,才真的怪異。
突然,他笑了
曹朋坐起身,“你笑什么?”
“你來義陽屯的那天晚上,鄧節從曾和我談起你。
他對我說,阿福你文不通《詩》《論》,武不過泛泛。可若說起‘大局’二字,同齡人中絕無人能與你相提并論。我原本不太相信,可現在,我卻信了。你這大局,當是老天賜予,的確不同凡俗。”
曹朋聞聽,卻沒有高興,反而露出一抹哀傷。
他想起了鄧稷,想起了王買……
大局觀再好又能怎樣?就算他能掌握住天下大勢,甚至于未來數百年的走向,又能如何?
他現在,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保護,連一個小小的承諾,都無法做到。
大局觀……我呸
想到這里,曹朋用雙手捂著臉,許久沒有說話。
而魏延也覺察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當下閉口不言,怔怔看向篝火。
那篝火,在夜風中噼啪作響。
遠處小溪水潺潺,似合著那火焰燃燒的聲音,奏響了一曲孤寂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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