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經常上演,他甚至會不穿鞋赤腳跑過來。
先前她覺得莫名,竭力證明自己沒做噩夢——她甚至還沒睡,并對蘇南瑾的精神狀態報以深切的關心。
后來發現,他只是需要她撲進他懷里喊哥哥,并邀請他進去陪她待一會兒而已。
在她yuejing到來、身體發育后,蘇南瑾變得更加難懂,她讀不懂他的題目,寫不出過程,卻對結果了如指掌,他想要她給出一個哪怕很荒謬的理由,主動親密接觸。
做噩夢也好,身體不舒服也好,怕黑也好,她得說,“哥,求你了,抱抱我。”
蘇南瑾經常裸睡,她經常趁蘇南瑾裸睡時夜襲,她偶爾能留下來,這意味著她可以肆意撫摸親吻他的身體。
她沒有情欲的概念,單純像獲得了心愛的玩具,臉頰,鎖骨,肚臍,小腹,手指,腳心,盡管后來傷痕累累,在她眼中依然美麗而有趣。
“哥哥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妹妹的私有財產。”
這是沉曼可發她的骨科文txt里面的,她覺得有那么一丁點道理。
她從不介意在蘇南瑾面前展露身體,反正從她嬰兒時期換尿不shi開始他就習以為常了,這副軀殼起碼有一部分屬于她可憐的哥哥。
在浴缸里,蘇南瑾讓她趴在他的左肩上,因為這樣兩顆心臟就會緊緊相貼。
“可以了,蘇小姐,請繼續。”
回憶到哪兒了?
直到瑾帆會成立,她隱隱約約發現,她內向而率真的哥哥變得城府頗深善于交際,他輕松地和這片區域的其他“老大”談笑風生,腳下踩著數不清的尸骸。
生活好過了,會有人對著不到一米高的她喊大小姐,蘇南瑾很開心。
隨之而來的是危險成倍增加。
蘇南瑾依舊無法睡一個安穩覺,為了盡快站穩腳跟,他斷了太多人的財路,取了太多無辜性命,想要ansha報復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他每一夜都把她護在心口。
時間久了,他能不開槍就悄無聲息地解決那些人——就像她和顧澤后來的做法——她做了美夢一覺醒來,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仍瞪著眼睛。
那時的蘇南瑾是怎樣sharen的呢?
瑾帆會成立初期,他資歷淺難以服眾,總有不知死活的人挑戰他的權威。
她坐在沙發上,兩條腿挨不著地,來回晃蕩,仰起頭,蘇南瑾就在她有限的視野里,從容不迫地用手指掐住那人的脖頸,收緊,提起,眼神玩味,笑容淺淡,像在欣賞一出有趣的馬戲。
他從不掩飾他的殘忍,赤裸裸血淋淋地暴露在她面前。
與從前追求效率的一擊斃命不同,越往后,蘇南瑾越喜好虐殺,優雅地、從容不迫地注視籠中的獵物掙扎著奔向死亡。
用他手中命運的絲線,肆意操控。
大約是她剛上小學的年紀,蘇南瑾開始尋求刺激,激烈的性事,瘋狂的殺戮,會里每天回蕩著女人或者男人的慘叫聲。
她不支持,因為蘇南瑾并沒能從中得到修補他精神的東西,她不反對,因為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了無生趣。
何況她當時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顧澤身上,吵鬧、撒嬌、較勁,這些都沒有分給蘇南瑾,她例行公事般的和“哥哥”相處,至于哥哥怎么想,她毫不在意。
這種狀態持續了漫長的叁四年,期間醫生來到瑾帆會,蘇南瑾罕見地收斂了幾個月,很快又繼續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