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
羅澹倏地縮回指尖,緩緩上移,觸碰她的臉頰,“我安排個女人跟著你,明天和aurora的會面,去不去隨你。”
“我會在保證合作條件的基礎上,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她揮開羅澹的手,背對著他躺下。
“先生,你給我的,怎么會是我的自由呢——早點休息。”
羅澹從身后抱住她,發絲擦過她的耳廓,有點癢,清淡的洗發水香味悄無聲息地蔓延開。
他資料上的身高有186,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度,她可以輕松穿上羅澹的睡衣,而不會顯得不合身。
所以盡管此時此刻羅澹想要營造出一種,把她整個兒包裹在懷抱里的情形,也做不到。
簡直毫無威脅。
她安心地睡下。
她被誘入夢鄉。
也許這一幕發生過太多次,她沒能識別出夢境的本質。
狹窄矮小的視野隨著她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向前鋪開一幅她不能更熟悉的圖景。
“哥哥!”
伴隨稚嫩的童聲,她飛奔著撲向沙發座椅上的人。
他伸出手,像迎接一只直沖面門的籃球,穩穩地接住她。
他給她清洗身體,給她換上干凈柔軟的衣服,把她抱在懷里唱著不知名語言組成的歌謠。
那個懷抱很大很大,格外安全。
當年蘇南瑾偶爾會在照顧她的時候嘴里念叨著什么,她聽不懂,她記不清,等她能聽能記的年紀,他又不說了。
她仔細分辨。
那種奇特的發音,和她上次詢問醫生的音節相似,他一遍一遍地重復。
她明明不該懂的。
偏偏就在那一瞬間,她聽懂了。
“回家,回家,和母親,和尤利婭,想要,回家……”
她驚醒。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后背shi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