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忍不住去瞟這位大小姐。
她很安靜,蜷縮在床上,被白被褥包裹著,看起來柔弱而無害,甚至有點可憐。
對啊,才十二叁歲的小姑娘,受了這么重的傷,沒人給上藥,沒人安慰,沒人陪伴,天天凈接觸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也太可憐了!
他惻隱之心大動,在看見床下的醫藥箱時達到頂峰,于是他悄悄湊過去。
“我給你處理下傷口吧,別跟顧哥說,不然他該罰我了。”
“……”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疼暈過去了,大小姐沒理他。
他自作主張地開始給大小姐包扎。
“這是被流彈擦傷的吧,不消毒會化膿啊。”
“哎呀,劃傷的傷口怎么不清洗,萬一留疤多難受。”
“這小胳膊簡直細得一碰就斷……”
下一秒,他還攥著碘伏棉簽的手被反扣在床上,鉗制著他的力氣之大根本無法掙脫。
大小姐緩緩睜開眼,瞳孔里映入他的影像。
“你吵死了。”
“……”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讓他動彈不得的手,正連接著他剛剛捧著的“小胳膊”。
這、這還是人類嗎?
大小姐繼續道:“我有名字,但你還不配叫,可以稱呼我為小姐,或者別的什么你認為足夠尊敬的稱呼。”
“小、小姐。”
“嗯。”
嗯是什么意思,讓他繼續?
他飛快地頭腦風暴后,機智地做出了這輩子都會為之慶幸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