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胡亂擺了十來桌,滿是酒菜,此刻卻沒人敢動,桌角地面上都是剛剛掐滅的半截香煙。
“喲,都在。”
顧興表情一僵,勉強堆出一個和善的表情,主動引路,“蘇小姐,您上座。”
她理所應當地點頭,落座后,果不其然在席間看見了一些女孩——她們被換下了原本的校服,被裹挾在人群中間,有的抱膝縮在角落,有的甚至被推在桌子上。
這一幕被定格下來,不再往后讀一秒,分外滑稽。
那位顧澤的堂兄弟顧海,甚至緊張地扔了筷子,把身旁的女孩推遠了點。
倒是真夠識趣的。
顧興試探道:“蘇小姐,您看……這兄弟們忙活一宿,冒著挨槍子兒的風險,把人從臨淮給您接回來了。”
“您、您放心。”顧興一咬牙,“這都是我們桐城的丫頭,家里沒人管的,您的人我們半根小手指頭都不敢碰。”
她點頭,“所以,我沒說過要阻攔你們。”
“哎呀,蘇會長您真是通情達理!”
“蘇南煜?”
“你什么意思,你不準備救她們?”
白錚難以置信。
“白會長實在是善良得令人感動,就是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來這一趟是因為誰?”
“何況,當人的機會是要靠自己掙來的。”
“……”
幾乎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一刻,一個膚色稍暗,長相質樸清秀的女孩沖出來,聲音不掩驚慌卻堅定無比。
“姐姐,姐姐救我,我往后一定聽話,姐姐要我做啥子都要得!”
這口音很陌生。
蘇南煜抬了抬眼。
還真有聰明的。
這小丫頭身上有好幾處傷,估計先前就嘗試過逃走了。
同樣身上有新傷的,是地下室里向她提出過質疑的“小季”,傷得更重。
原來如此。
“你……”
女孩眼前一亮,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她腳下,“姐姐,我叫谷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