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算什么借口,怎么,敵人跟你對陣還會先返老還童嗎?”
“打架不行跑得倒快,等幫派火拼你就可勁兒往身上綁手雷,跑到對面炸死幾個算幾個?!?/p>
諸如此類。
腳踩在對方身上,還要怪人爬不起來。
她對此的評價是——也算項特長。
由此觀之,顧澤未必是什么變態戀童癖,畢竟當年真沒多心疼她一點。
很好,又讓她記起一筆賬。
晚上,在房間里,她趴在床上勾畫路線的時候,瞥了一眼跪在床邊的顧澤,如是想。
接收到這一眼的顧澤立馬像只耳朵都立起來的大型犬,“阿煜,我冤枉,真的沒有過分?!?/p>
“這很難聽了。季桐要強氣性高,你覺得不過分,激她兩句,偏偏讓她一拳都打不中,她肺都要氣炸了,吵著要殺你呢。”
“不僅如此,她還說要出外勤任務,說是這樣能最快提升實戰能力,壓縮訓練時長,我答應了?!?/p>
勸分那句她沒提,她怕顧澤真跟個小孩計較。
怪她,過于草率了,顧澤畢竟是季桐的教官,把關系鬧僵不合適。
所以她對季桐說,只要季桐有一天能贏顧澤,能完全代替他,她就把顧澤踢出瑾帆會,季桐想變強,就得放下芥蒂好好學。
對于顧澤,強迫他顯然沒有用,他不愿做的事情雖不會陽奉陰違,但卡著底線也夠讓人難受了。
比方說她要顧澤負責季桐的日常生活,顧澤就只保證季桐餓不死凍不死。
她翻身坐起,朝顧澤招招手。
顧澤這才扶著床沿站起來。
“我以為你是很會照顧人的,是不喜歡做這種事嗎,覺得低姿態?”
她很善解人意地詢問原因。
顧澤搖頭,“你知道的?!?/p>
她知道的,顧澤只是純粹的不關心別人,無關喜歡或者不喜歡,他不在意。
她自顧自的繼續道。
“我很喜歡季桐,當然,也很喜歡谷彩。”
“兩個孩子身上都有和我相似的一面,這是我需要并喜愛的,不同的是,季桐也像你?!?/p>
“她可能不像谷彩一樣能面面俱到,可是她很純粹,她能在適合她的領域做到極致,我希望看到一個這樣的孩子,像我也像你的孩子?!?/p>
“……”
顧澤怔住。
他的心弦被肆意彈撥,亂成一團,他無法不去想她話里的深意,他當然知道他們不會有孩子,他從沒去設想過,這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如果真的有一個能同時看到她和他的影子的孩子,是不是意味著兩個人已經融合在一起,無法分開,就算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了,看到那個孩子也會想起他。
未必是共同生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