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擋板升起,她迅速換上柔軟的運動服,理直氣壯地倚著羅澹休息。
羅澹欲言又止。
他能猜到,他的要求會被她類似“我都是你未婚妻了躺一下怎么了”的話打回去。
他理虧,他活該。
“夜宵,想吃什么?”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吃‘我真正的未婚妻在等待我’,先生。”
“……”
她枕著他的肩膀,抱著他的手臂,眼睛沒有睜開,嘴角微揚,得逞的表情在通知他——“現(xiàn)世報,請笑納。”
“先生,請你說點什么,否則我會覺得你真的動了念頭,在一邊心虛一邊考慮實際操作方法。”
羅澹偏過頭,“你會接受嗎?”
她語氣誠懇,“你比我哥的年紀還要大。”
她在羅澹的注視下說出下半句,“我哥已經(jīng)在一年前入土為安了。”
“……”
兩人回到九號會所。
說起來,她沒見過羅澹有其他住處,他住在會所頂樓的套房,辦公和吃飯也是在會所的辦公室和餐廳。
回家也要持續(xù)工作和住在公司,這兩種說法都令人肝痛。
她狼吞虎咽將豐盛的夜宵一掃而空,慢吞吞地歸置白天林朔買來的各種衣物和生活用品,最后進浴室沖了個澡。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手臂,干涸的血跡松動了,微小的分子抱在一起滾落,皮膚上剩有細細的難以辨別的紅痕。
她走出浴室直接撲在床上,任由身體陷入床墊,凹陷出滑稽的人形。
半夢半醒間,她突然從床上鯉魚打挺坐起來,給剛換好睡衣的羅澹造成了些許驚嚇。
“先生,今晚怎么睡?”
依然沒舍得睜眼。
她大概累壞了。
早上醒來時發(fā)生了尷尬的事,白天花費很多心力處理工作和學習知識,下午遭遇公路歷險,晚上對名利場笑臉相迎。
他久違地感到疲憊,更別說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事實上,她的身體很有活力,是精神先一步撂挑子了,因為過度思考頭痛欲裂,剛才迷迷糊糊喊了句“醫(yī)生”,才想起來自己不是在會里。
后背的冷汗混合著未干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