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可以告訴哥哥嗎,哥哥想不到了,可是哥哥不知道,下次又會惹小煜不開心。”
“我沒有允許。”
稚嫩的童聲突兀地響起,這是她在他回來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你告訴我你要出門半個月,我沒有允許。”
怕蘇南瑾不理解似的,她又重復了一遍。
他想起來了,她當時一言未發,顯然不開心,他把那當做是小孩子鬧脾氣。
她說“允許”。
“如果哥哥以后還是做了小煜不允許的事情,小煜要怎么辦?”
他問。
她坦然迎上他探究的目光,隨后看向他流血的額頭——“懲罰。”
而后蘇南瑾明白,她“醒”了。
他鼓勵她肆意妄為,哪怕是傷害他,哪怕會招惹麻煩,他會在那之前講清楚后果,他知道她聽得懂。
慶功宴上,勸他多喝一杯酒的人,被她捏著下巴灌了一整瓶酒精,大吐特吐慘叫連連。
試圖把手搭在她肩上的人,被她指使顧澤剁了手掌。
她生氣的標準依舊叫人摸不到規律。
他sharen、乃至殺了和她親近的幾個人,她不在乎,他忘記給她帶回城東的包子,則令她相當不滿,那天但凡他盛好飯,就會被她打翻到他身上去。
她像極了母親。
好在,她還會喊他哥哥,她全心信任并敬愛著他,那些所謂的“懲罰”不過是在表達情緒,就像解決了源頭她的哭聲會立馬停止一樣。
她稍大些,大約九歲的時候,他開始力不從心,他的謊言會被她拆穿,他的表演會被她揭露,她瘋狂吸納從外界獲取的一切信息,保留著誕生之初敏銳的情感,讓他驚訝,讓他害怕。
她分得清控制與愛。
可誰說他不是真心?
他偶爾會想起她出生時的情景。
大哥家世不俗,三弟討母親歡心,他始終是不受寵愛的那個,是個隱形人。
母親生產結束,三人輪流上前看眼睛剛睜開一條縫的女嬰。
他是最后上前去的,洙說他會給小妹帶來晦氣,攔著不讓,母親抬抬手,說離半米遠見一面吧,終究是兄妹。
他靠近,女嬰哇的一下咧嘴笑起來。
母親特別準許他抱起女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