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吧,老萬,從林朔在哪兒開始?!?/p>
“你可以狡辯、說謊,正好,外頭不少人急著跟我表現立功。”
……
她回到會里是凌晨兩點。
林朔的事,難辦。
羅澹有個手下犯了事,臨淮是法制社會,犯事無論如何也要交個人上去的,正巧當時萬山急于抱大腿,便把林朔塞過去替那人頂罪了。
左右林朔是她的人,萬山不敢用,沒什么損失。
她讓白錚留下看管萬山那群人,避免有人給羅澹傳信。
反復沖洗了足足半小時,確認身上的血腥味淡到難以辨別,她裹著浴巾上床。
顧澤蓋著她的被子,睡在往常的位置上。
這倒少見。
她認識顧澤十年,幾乎沒見過他的睡顏,他總是在她之后入睡,在她之前醒來。
她經常會忘記,顧澤是人,是需要飲食睡眠的人。
她試著戳了戳顧澤的臉頰。
溫熱的,瘦削的——她隱約記得,顧澤剛來那年,臉還是圓圓鼓鼓的,看起來就很好揉捏,后來他體脂率低得嚇人,若非飲食合理常年訓練,身上有不少肌肉,恐怕要變成一張紙讓風吹走了。
她沒法說什么,顧澤厭食并非一兩日,攝入日常訓練消耗所需的營養(yǎng)已經是極限,而這興許是他身上最不值一提的病痛。
所以盡管牛奶傷胃,她依舊縱容他一杯一杯地喝,那是他難得不抗拒的食物。
她扯下浴巾,赤裸地鉆進被子里摟他。
她單獨在自己房間里,或者有個顧澤的時候,她經常穿的很少乃至不著寸縷。
這會讓她感到自由和輕松。
次數多了,她依稀想起夜襲蘇南瑾發(fā)現對方裸睡的事,大抵是一樣的。
“唔。”
顧澤呼吸從平穩(wěn)再到急促,他倏地睜開眼,目光迷茫,眼中水霧彌漫。
“阿煜,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