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很大,他們把人押在門口——在羅澹看來,絕大多數人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臟氣,他的潔癖不允許人靠近。
羅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青年,“你替誰做事?”
在沉寂中,雇傭兵會意,上前一腳踩在青年的手掌上,“嘎嘣”幾聲,青年的手骨碎了,青年憤怒地嚎叫。
羅澹抬頭,淡淡看向身旁的她。
“嗯嗯行知道了感謝羅老板手下留情。”
她敷衍道。
忽然,青年一口咬在雇傭兵的手掌上,發狂似的掙脫了幾人,不管不顧地朝羅澹沖過來。
事發突然,幾名雇傭兵的配槍都沒上膛,而羅澹本身并沒有好的槍法傍身,竟然狼狽地后退兩步。
眼見青年就要抓上羅澹,她抬腳襲向青年腹部,伴隨慘叫和咒罵,她輕而易舉卸掉了對方的下巴,再一踹膝蓋,青年直直地跪在她面前,發不出半點聲音,眼中的怒火消失殆盡,唯余恐懼。
她看看青年,“廢物。”
又看看雇傭兵,“業余。”
最后看向勉強穩住身形盡顯狼狽的羅澹,“老板,加錢。”
“……”
雇傭兵反應過來,上前制住青年,當檢查到青年身上的傷時,無不后背發涼。
下頜脫臼,膝蓋骨粉碎,最嚴重的還是踢在腹上那一下,青年口中不斷溢出鮮血,恐怕是內臟破裂導致。
羅澹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小丫頭。
“看來是我該謝你手下留情。”
她不置可否。
雇傭兵再次試圖從青年口中問出什么,青年一頭撞向地面昏死過去。
待人走了,連地面上鮮血的痕跡都被擦除,羅澹問:“在你看來,那些雇傭兵都很業余?”
她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包蘇打餅干,鼓著腮幫子嚼嚼嚼,“怎么說呢……”
“對于和平城市的普通人來說足夠了,就拿剛剛來說,沒有我,你也不至于真受多嚴重的傷,他們有基本素養。”
“要是碰上桐城乃至江寧跑出來的家伙,你可以爭取靠數量取勝,百對一。”
她說著,還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事實擺在眼前,當初紅樓的五十人,幾乎沒耗去她和白錚多少體力。
雇傭兵這種東西,再上過戰場也是當年的事了,曾經引以為豪的反應力觀察力終究會在和平中消磨殆盡。
江寧不同,那是個連她睡覺都得睜半只眼的地方,最珍貴的東西是“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