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眼里贊賞之色一閃而過,她緩步走到羅澹面前——羅澹上身繃緊,脊背很直,身體向左轉(zhuǎn)動極小的弧度,是迎向她,也是極度防備的姿勢。
她在距離羅澹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下,伸出雙手晃了晃鐐銬,隨著鏈條慢悠悠的碰撞,她夸張地吸了口氣,“啊,好痛,要麻煩羅老板幫我解開了。”
“你并不明白你的處境。”
羅澹扯著她的胳膊按在桌上,“蘇小姐作為階下囚,被準(zhǔn)許與我交談,卻抓不住機(jī)會亮出籌碼。”
槍口頂上她的太陽穴——“沒有交易的價值,小姐會將生命留在臨淮,為你之前的愚蠢買單。”
羅澹沒有威脅或者嘲諷的意思,平靜得像在陳述事實(shí)。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仿佛被逼無奈不得不配合,“你需要從我這兒得到什么呢?”
“與你性命等價的全部。”
她歪頭陷入沉思,在捕捉到羅澹放松下來的一瞬間,她猛地用額頭一擊男人的手肘,羅澹吃痛沒了力氣,她輕而易舉地反扳住對方,槍掉在地上,被她抬腳踹飛到角落里。
她上前一步,用鏈條勾住羅澹的脖子往前壓,羅澹試圖把她扯開,手臂稍一使力就酸痛麻木,只得作罷,眼睜睜看著她親昵地靠在他耳邊。
“羅先生,槍這種東西,建議您不要在我面前耍,您既然想談?wù)劊晕⒁材贸鳇c(diǎn)誠意,難道我戴著手銬就毫無還手之力嗎?”
“您想想,我表現(xiàn)得足夠溫馴了,我比您友善很多。”
外面的人聽到響動沖進(jìn)來,會議長桌前,她毫無忌諱地?fù)е_澹,動作曖昧——這就是其他人能看到的全部。
太近了。
羅澹聞到她身上陌生的氣味,是泥土和血液混合的味道,難聞。
也許蘇南煜會在一瞬間絞緊鎖鏈勒死他,他不懷疑這一點(diǎn)。
他的手臂逐漸恢復(fù)知覺——她手下留情了。
如此。
羅澹吩咐助理送來鑰匙,親手替她解開鐐銬,助理嚴(yán)陣以待的表情讓她直想笑。
這副手銬落到他手里,猛地一沉,差點(diǎn)脫手。
獲得“自由”的蘇南煜沒做出任何過激行為,她揉了揉手腕的瘀血,哈幾口熱氣,明明還挺可愛的,羅澹竟聯(lián)想到叢林中舔舐傷口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