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了。”
顧澤垂下眼,那天,那個地方,給他帶來感官上強烈的刺激,恐懼、厭惡,種種情緒揮之不去。
她端詳著顧澤郁郁寡歡的神情,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上前揉搓他的臉。
“怎么比我都緊張。”
“只是去故地重游,看看風景,別太嚴肅。”
顧澤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臉頰輕蹭她的掌心。
周圍仿佛突然安靜下來。
他擔憂而眷戀的目光,像在譴責她的謊話。
哪有她說的那么輕松。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她在那次事件上的情感幾乎全部解離,但這一現象并不意味著對她毫無影響,恰恰相反,一旦觸及有關的場景、物品,回憶席卷而來的時候,情緒反撲會極為恐怖。
就像會里音響播放失誤的那一次。
原本,她會刻意避免這種情況,也就不妨事。
然而就在一周前,檔案室丟了一盤錄像帶。
無論錄像帶的丟失,與羅澹有沒有關系,都意味著這件事早晚會被翻出來重見天日。
與其在未知的時間讓別人捅她一刀,還不如她自己先下手為強,至少方式和力度可控。
她要在極短時間內,通過反復強烈的刺激,讓自己脫敏。
她第一次去找醫生,醫生說:你做不到。
她說。
“得做到。”
不是做得到,而是得做到,沒有選擇,沒有退路。
“瞧你這副表情,該不會已經下去過了吧?”
她瞇起眼打量顧澤。
顧澤不能,也不敢隱瞞她,“是。”
“那正好,不給做你思想準備的時間了,回去換身衣服,吃口飯,就下去。”
“……”
這段日子不太平,她天天收拾爛攤子顧不了上課,干脆以“家人不放心”為由請了長假。
話是顧澤說的,在這點上,方翊和他倒是一拍即合,當即表示希望顧澤能把她嚴嚴實實地關在家里。
畢竟,誰知道明天又會有哪顆炸彈在哪里baozha?
不過,方翊每天都會打個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