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須要搞清楚,沐桑到底經歷了什么會走這步路。
時安夏沉吟良久,只道,“她有她的難處。”
邱志言皺著眉頭,感覺自己明白了點什么,又感覺自己什么也沒明白。
時安夏又道,“這世道對女子尤其苛刻。遇到明事理的男子還好,若是遇到鉆牛角尖的,或者那口是心非,貪圖年輕貌美的,日子久了,又嫌東嫌西。有時候,初時誓言越好聽,往后就越是變成刀,刀刀都是凌遲。”
邱志言感覺自己可能已經全明白了,可……到底是什么呢?
時安夏已經擺明了不會把沐桑的往事說出來。
邱志言當年在鐵馬城那會,跟在表妹身邊多時,已十分了解對方的脾性。
他起身告辭。
時安夏也不留,不勸。
有的事,不能勸。只能靠人自己去琢磨,去下決心,去做決定。
否則往后但凡有點怨懟,就會怪到她身上來。
她不怕背鍋,卻怕害了沐桑。這世道自來如此,女子的貞潔在男子眼里大過天。
男子可以放縱,那叫風流。女子哪怕遭了難,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即便邱志言是她表哥,她也不敢保證往后他就能始終如一包容沐桑,愛護沐桑,為沐桑擋住一切世間風雨。
世間最難把握的,就是人心。
這日沐桑忽腹如刀絞,冷汗浸透小衣。
笑棠揉按半刻,不起作用。她額上也起了汗,滿臉焦急,“夫人,奴婢手法粗鄙,還得趕緊找大夫來。”
祥嬸兒駭得面如金紙,“老奴這就去巷口請向大夫……”
沐桑卻死扣住她腕子,“別……別去!向大夫雖可隔帳請脈,可這腹痛需按腹診察……”
豈能讓外男觸身!
祥嬸兒一跺腳,“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意這個?”
一時半會上哪找接生婆來揉腹止疼?
她上前扶著沐桑,吩咐笑棠,“快去外頭張嬸家問問,她上次說的那個接生婆住哪,趕緊去找來。”
笑棠應一聲,抬頭就往外去。又聽得祥嬸兒叮囑,“銀子不是問題,緊要是把人請來。”
“誒!”笑棠利索往外去。
很快,她就把接生婆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