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結束,簡韶逃一般地收拾東西,卻聽老板娘隱晦地對她說,像她這樣的大學生,是最受“青睞”的。
“你還年輕,受男孩zi的追捧和喜huan,便覺得這一切會永遠持續xia去,可是最不值錢的就是窮男人的chui捧。女孩的青chun太短了,i麗也需要金錢的供養。跟一群窮學生混在一起,用轉瞬即逝的花期給他們上供,當免費的xieyu工ju還賺不了幾個zi,有什么意思?你可以得到更多的――”老板娘暗示她,“包包、化妝品、項鏈,想要什么都有的。”
“你的同學如果零花錢不夠了,也可以來這里……”老板娘慈眉善目,坐在炭爐旁用鐵鉤勾火。爆起的火灰里,她對著簡韶笑。
簡韶的腦海中一個激靈,突然問吳娉:“那天我在正安街看到的女生,是不是你?”
吳娉愣了一xia。
那天,在老板娘溫柔的注視里,簡韶gan覺自己的手和腳在慢慢地變冰冷――她立a意識到了她在講什么。老板娘的女兒對她說,自己已經換了八九位補習老師了,清一se的女大學生,外地人,大多chhen于偏遠的小縣城。
簡韶ao骨悚然。
但是更可怕的是,她竟無法反駁老板娘。i麗和年輕都是奢侈品,i麗太好,年輕也太珍貴。人同時擁有i麗與年輕時,也最容易墜ru深淵。
她逃跑了,緊攥著包逃離了那個慈眉善目的笑臉。有的時候她會有dian害怕別人對她笑,笑的后面總帶著xia文,有時是苛刻的要求,有時是張牙舞爪的shi人花。
然后她看到了突然闖ru的警車,警察從車上沖xia來,年輕的女人們像受驚的蟲蟻,從后門瘋狂逃竄。
在正安街,這種事qg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演一遍。像一bu電視劇,無限翻拍。每一次的演員不同,劇qg卻大同小異。
但是一輛布加迪停在了小巷,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帶走了一個慌亂逃竄的女學生。
簡韶站在樓梯上,目光落在揚長而去的車shen上。
偶爾會有富家zi來正安街這種老鼠的陰溝找樂zi。但開著落地價四千五百萬的車來找樂zi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而那張逃竄的臉,慢慢地和yan前的臉重合,簡韶的視線和白熾燈一起,審視yan前這張臉。
淡淡的日光在低矮的玻璃窗上攀爬,石質的陽臺泛著溫冷的光。
簡韶斟酌著字句:“那一天……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