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大早上一開門,就看到在門邊直直佇立的寧清秋。
少女面色蒼白如紙,但是背脊挺直,就像是風雨暴雪中壓不垮的寒霜冬梅。
冷而幽。
傲而清。
她的肩頭已經有了細微的露水痕跡,可見是占了很久。
他眸光定定的看著她,半揚起嘴角。
“怎么,急著來跟我辭行?不必了,要走便走就是。如今你的傷勢痊愈,我們自然是兩不相干。”
他話語清冷,直直的從她身邊,就要擦身而過。
側臉冷漠精致,就像是不認識這個人。
寧清秋伸出手指,拉住了他的衣袖。
陸長生腳步一頓。
她問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陸長生淺色的眸有一瞬間的復雜,就像是夜里盛開的曇花,只一現,便沒了蹤跡。
“想救便救,哪來的那么多的為什么?”
袍袖微微一震,她便被甩開了手。
除非他愿意,不然的話,寧清秋又豈能碰到他一絲半點。
就連衣服邊兒,都是摸不著的。
他話語不耐,就像是厭煩了她。
但是寧清秋向來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
她固執的,要尋求一個答案。
朝陽郡主的那些話,翻來覆去的在腦海里面翻滾了一宿。
她也問了丫丫,但是丫丫閉著嘴,什么也不肯說。
可是就是這樣的沉默,很多時候,就已經明明白白的給出了答案。
若非是有什么事不能告訴她,丫丫這樣的性格,又怎么會一改活潑開朗的話癆屬性,變得沉默寡言欲言又止起來?
寧清秋的心里,已經有了很不好的猜測。
要知道,她醒來的時候,便是獨身一人,見到的唯有陸長生和童童兩個陌生人。
那個幫助她達成陸長生救治條件的人,并沒有在。
或者說,到底是有沒有這么一個人?
這段時間,她靈氣枯竭,丹田破損,反正就是一個廢人一般。
所以一直聯系不上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