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不用管我。”廖雅泉勉強(qiáng)笑道。
等周赫煊帶著張樂怡、婉容出門走遠(yuǎn),廖雅泉才揣著《菊與刀》書稿,叫了輛黃包車直奔井上醫(yī)院。
三井次郎打發(fā)走一位病人,拿出病歷本問:“你又有什么新的情報?”
廖雅泉取出書稿,雙手捧上:“三井君,請務(wù)必閱讀這本書,這是周赫煊寫得新書。”
三井次郎翻開稿件細(xì)讀起來,沒讀幾頁便臉色凝重。
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還從來沒有誰,歸納總結(jié)過日本人的民族性格,日本人自己也對此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周赫煊的《菊與刀》,卻把日本人的民族性分析得透徹深刻。三井次郎此時讀起來,竟覺得很有道理,他不禁感慨道:“周赫煊不愧是大學(xué)者,觀此書,可洞悉帝國之精神面貌。”
廖雅泉擔(dān)憂道:“這本書一旦問世,我大日本帝國就像被脫光了衣服,毫無保留地被世人所認(rèn)知。或許,某天中國人、西洋人會拿著這本書,對帝國進(jìn)行針對性地策略。”
三井次郎點(diǎn)頭道:“的確如此。這個周赫煊,對我大日本帝國的了解也太深刻了。”
廖雅泉冷冷地說:“要不要?dú)⒘怂俊?/p>
“別急于動手,”三井次郎告誡道,“周赫煊如果只是單純的學(xué)者,那就沒有多大威脅,這本《菊與刀》,也僅僅是學(xué)術(shù)著作而已。在兇猛的槍炮面前,就算中國有十本這樣的書,也完全不是帝國的對手。你要時刻記住,你的任務(wù)是找出周赫煊背后的神秘組織。”
廖雅泉道:“恐怕很難,周赫煊每次說到關(guān)鍵的地方,都刻意轉(zhuǎn)移話題。不如我們把他抓起來嚴(yán)刑逼供,一定能撬開他的嘴!”
“不妥,”三井次郎擺手道,“萬一問不出什么呢?這會打草驚蛇的。他背后的組織非常神秘,周赫煊是唯一的線索,這條線索絕對不能斷。你以后要找準(zhǔn)時機(jī),多在他喝醉酒的時候問話,人總不能時刻保持清醒。”
“明白!”廖雅泉鞠躬道,“請開幾天的感冒藥給我。”
三井次郎指著書稿說:“你回去以后,把《菊與刀》的稿件,全部抄撰一份給我。”
提起抄書廖雅泉就心酸,她前段時間足足抄了一個多月,弱弱地說:“《菊與刀》還沒寫完,可以等它出版后直接購買。”
三井次郎搖頭道:“我要它的原稿,原稿和出版內(nèi)容是不完全相同的。只有原稿,才能分析出作者的真正思想,記住,就算是原稿刪涂的內(nèi)容,都要一字不漏的抄下來。”
“是的,保證完成任務(wù)!”廖雅泉說話的時候,手腕子都忍不住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