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的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破xiong腔。
剛才那一下……是巧合嗎?還是……?
祈禱師扭曲的臉和“穢印牢籠”的嘶吼再次在腦中炸響。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致命誘惑的念頭,如同毒藤般瞬間纏住了她瀕臨崩潰的神經。
她看著眼前這兩個散發著非人威壓、足以輕易撕碎她的存在。他們的順從哪怕只是剛才那細微的、一閃而逝的“滯后”,都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星磷火。
恐懼并未消失,憎惡依舊在燃燒,但一種源自絕境的、近乎瘋狂的孤注一擲,猛地攫住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看向糸見原那雙深不見底的青瞳,用盡全身力氣,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試探而顫抖破碎,卻異常清晰地命令道:
“手……拿開!”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糸見原覆蓋在她小腹上粘膩冰冷的手掌,真的緩緩地、完全離開了她的肌膚。
他懸在半空的手,五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指尖滴落的粘液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冰花。
成功了?
葵的瞳孔驟然收縮,混雜著狂喜、難以置信的寒流瞬間席卷全身。
她猛地轉頭,對上黑磷剎那雙燃燒著暗紅火焰的眼眸。
“還有你……”葵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卻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她指向黑磷剎周身那令人皮膚刺痛的灼熱氣浪,“……熱……退后!”
黑磷剎暗紅的瞳孔猛地一縮,他非但沒有憤怒,反而像是聽到了最動聽的指令。
腳下那幾乎要融化石板的灼熱紅光,如同退潮般猛地收斂。那股令人窒息的霸道熱浪,瞬間從葵身邊抽離,只在空氣中留下彼岸花腐爛的余韻。
他本人,甚至十分優雅地向后退了半步,振袖上的赤紅彼岸花仿佛都黯淡了幾分,帶著發自內心深處的順從感。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破碎的門廳。
葵癱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單薄的青色和服早已被汗水、淚水以及沾染的粘液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劇烈地喘息著,看著眼前這荒謬絕倫又驚悚至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