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門前,俯視著跌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在幾個時辰前,他剛從這個人手里取回客房的鑰匙,而現在,如果他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沉景初想,一個魔界勾結的罪名就可以壓垮面前男人的性命。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劍身微抬,又堪堪停在了男人脖頸前幾公分的距離,而微胖的中年男人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爬起來跪在地上,給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他受不起如此大禮,沉景初皺了眉,但男人再抬起頭,涕淚橫流的模樣也輕緩了他的劍法,而那魔化的兵器似乎也察覺到了這極致的恐懼情感,竟是自己就在地面上顫抖著揚起沙塵,與他記憶中的注入魔氣的兵器并無二致。
“道長,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男人啞了嗓子,在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候人其實是不會恐懼的,但死里逃生的后怕勁讓他幾乎要哭的脫水。
我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沉景初開始懷疑起自己,如此膽小怕事……確實不像是與魔界勾連之人。他移開了一些劍刃,聽著男人磕磕巴巴的和他解釋: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又恰逢旱季,很多人便上山做了賊寇,而他們這間旅店附近就只有一處驛站,亂世之下便也荒廢了管理,為了自保,他才從集市上淘了一些魔兵魔器,這些山賊見他以命相搏,便也不會硬闖……結果今日山賊又來騷擾,他剛把人趕走,又把他們這群住客吸引來了。
沉景初沉默了,而就在這時,那地上的長槍似乎抓住了這一時機凌空而起,便直直的沖向他的面門。但他其實不擔心會被這東西傷到……他只擔心用力過猛直接把長槍給粉碎了,他正考慮著用什么樣的力道才合適,又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氣流涌動,又一把劍直直的飛了過來,把那魔槍從半空中劈成了兩節。
“師兄!”
啊,碎了。
沉景初沉默的看著魔氣散盡,變成兩截普通的廢鐵。他回過頭,看著奔來的女孩,開口問道。
“不是讓你們待在房間?”
“因為我擔心師兄——”
沉景初有些不快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回去把靜心劍譜第五節抄三遍。”
“師兄你怎么能這樣!”女孩似乎是不服氣的嗔著,一副嬌縱的模樣讓沉景初懷疑這個人是怎么在宗門以這種性子活下來的……難道奇才總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嗎,但他還是認真的把劍背身插入劍鞘,才繼續和她交流。
“叫我大師兄就好,”他說,“云輕弟子。”
他的師妹,從頭到尾也只有一人罷了。
——
沉棠: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阿青:老婆繡的,你有嗎(露出紅肚兜)
沉棠:……
你不能讓所有人都心平氣和,但你能讓所有人都不能心平氣和(三個人血壓值都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