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不是不想跑,但是她不相信魔界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說好話的還是不說好話的,如果真要幫她,那這人還待什么魔界,他們道界又不是不講情理,棄暗投明的魔修他們一向很歡迎……嗯,清流宗很歡迎,其他宗門不太清楚。
所以她早就把那個木牌子忘在腦后,就是新婚夜時衣服都被扒光,她也沒地方藏那個木牌,于是理所當(dāng)然地輾轉(zhuǎn)到了周胤手里。他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干什么用的,側(cè)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少女,她看起來很疲憊,曾經(jīng)他沒有機(jī)會看她表露出累的情緒,她總是在自己面前繃得很緊——畢竟是敵人。
他們的過去明明是最貧瘠的土地,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這朵花竟被他第一個采擷到手里。
“我不接受?!?/p>
沉默片刻,云初還是說道。
她知道這里是另一個世界,這里的設(shè)定偏向古代,又在伴侶這方面設(shè)定的很寬容,一妻多妾或是一女多夫都不算驚世駭俗。但是這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吧……她沒有找好幾個伴侶的心思,她很軸也很平凡,此生認(rèn)定了一個人,就不愿意放手,就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她還是想回到他的身邊。
阿青再也沒有回到她的夢里,有時候云初回憶,他的面容似乎開始模糊起來,但是那帶著笑意的溫和聲音她一直記得,像是玉碰般溫潤爾雅的聲音,她又有多久沒有聽到……
“為何?”她聽到身側(cè)的人這么問自己。
云初猜不到他……或者是他們的心思,畢竟是自己沒有那方面想法的人,或許是沒力氣再打起來,她的腰疼的感覺已經(jīng)直不起來,所以她的回答也很實(shí)誠:“我只愛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夫君?!?/p>
“誰約束的?”男人似乎又開始笑,但是半程又開始輕咳,“誰在約束你這一生只愛一人?”
“這怎么能叫約束呢?”云初非常疑惑,我從一而終怎么就是被約束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確確實(shí)實(shí)只喜歡一個人……你應(yīng)該沒見過?!?/p>
周胤見沒見過阿青?云初仔細(xì)回憶,好像見過,但是具體在哪里又想不起來,沒見過更好,阿青那樣一個柔軟又善良的人,碰到少主估計會手足無措,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
“見過?!?/p>
周胤看著女孩陷入思緒的神情,忍不住出聲提醒,她在想那個人嗎,那個在她面前偽裝的至善至美的卑劣者,明明那么充滿著占有欲望的把人抱在懷里,連一點(diǎn)肌膚都不愿意留給別人的人,卻把她獨(dú)自扔在了人間,還是在她瞎了眼的前提下……他立刻推測出一系列事情。
“真想不通,”他終究還是沒接著原話題說下去,xiong口隱隱作痛,卻又被滿足的情緒充盈——因為是她造成的傷口,他們身上都是彼此留下的痕跡,“明明你有著更多選擇,孤向你保證,孤不會向那個男人出手……就算如此,你還是不愿意接受孤?”
“不了吧,”云初還是搖頭,“我很懶,也不貪心,一個人就夠了?!?/p>
當(dāng)初真心實(shí)意的去愛阿青,就耗費(fèi)了她所有的勇氣與力量。那些微末的日子是阿青陪著自己度過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她能力恢復(fù)內(nèi)力充盈,從低谷爬上來,然后就找了個小的……別說阿青,她自己都想打死自己。
可是我與你,到底是不同的——我想愛你,想殺你,又想要……放過你,他在心底厭惡著那些囚禁的戲碼,卻又在遇到了自己命定的那個人時起了不該有的貪欲,或許他也能……或許把人關(guān)的久了,他也能……
xiong口又隱隱作痛,周胤最后不再去細(xì)想這些事,想不明白只是折磨自己,所以他像是無意間和她提起,昨夜二更天后有一隊道士鬧事,除了那些被他殺死的,他手里的人似乎又多了一些。
“你想保住他們的命,”男人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卻憑空讓人覺得天真與平和,“對嗎?”
“……誰?”
云初偏過頭,那雙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再一次沒了焦距,再一次沒有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娘子你的……同門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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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不是怎么又來一個?
因為你止不住幾個人知叁當(dāng)叁……嗯(w′)
吃到肉的蛇蛇精神正常了一點(diǎn),但沒完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