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這轎子抬得可是真穩當啊。
云初風卷殘云般解決了兩個包子,倒不是不能不吃飯,就是饑餓的感覺有些讓人難以忍受,還好她買的兩個包子是白菜餡的沒啥味道,不然萬一一會見到了貴妃,開口就冒出一股菜味,她自己也是忍受不了的。
掀開簾子的一角向外面看,她又有些疑惑,雖說宮內場景對她來說實在有些雷同,很容易就迷失其中,但是來過兩次,還是能看出來這條路并不是通往貴妃寢宮的路線,要不是來找她的是那個熟悉公公,她還真會覺得有詐呢。左右也是跟著別人走,往哪走遇見誰都是不確定的,不如隨遇而安。
等到了地方,云初一抬起頭,果然眼前景象不是曾經見過的貴妃寢殿,而是看著更加富麗堂皇與正式的場合,周圍出入的也不只有宮人,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轎,
不過薛公公也神神在在地等了一會,等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全走了,才敲了敲轎子的木轍。
“云姑娘,您扶……”
本來想說讓人家扶著自己下來的,結果云初是個不講究的,也是坐了太久,就算轎子舒服也不能讓人這么坐啊,所以就直接跳了下來,邊往前面走邊小聲向薛平道謝。
“謝謝,不過我還是自己下來比較快。”她頓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出來,露出了一點牙齒,薛平還從未見過如此女子,但是她的行為舉止也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只是被她的后半句話嚇得身形一滯。
“畢竟可不能讓里面的那位等急了。”
效忠與貴妃的公公,如果能使喚起他的人,那便是比貴妃更高一級的存在。走進去時她還在想,她還沒有單獨面見圣上的經歷呢,腦海中前世的古裝劇的記憶也全都忘記的七七八八,進去要不先給他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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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一個好王。
后王用前半生一直在學習怎么去做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明君,他沒有不良愛好,也不會耽于玩樂,雖然資質平庸,卻修習勤奮,至少有一份為主為君的能力,而且他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又與自己的幾個弟弟相處和諧,于是雖然幾個弟弟中不乏有比他天資更高的存在,他們也是真心地擁護他為未來的一國之君。
平凡的后王,沒有波瀾的被劃定的前半生,如果不出意外,他會讓這個國家在自己的手中平凡度過幾十年,然后可以把自己的王位傳給兒子,又或者是弟弟們,他的弟弟都是值得驕傲的可塑之才,國家放在他們手上,要比放在自己手上發展的更好。
而現在,后王與一個妖魔做了交易。他原本不知道妖魔所求為何,直到在前些日子的宮宴上,他看見那妖魔雖然動作嫵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目光卻總時不時的看著一片方向,他裝作深愛的把人摟緊懷中,也不經意的往那個方向看去,那里是大臣們的位置,他添添減減排除了一些人,才確定了那里是云司書的桌位。
其實直到現在,他也不確定這妖魔要找的究竟是云司書還是他娘子……畢竟他與云丞相更相熟,知道他是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又不喜站隊的清冷性子,妖魔又是個蛇蝎美人,就下意識把兩個人聯系在了一起,以為是個妖魔對有婦之君愛而不得的故事。結果到了現在,妖魔也從未在意過云司書的動作,反而是對他的娘子極為關注,于是后王也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而這個云娘子,后王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沒怎么聽過這少婦的消息,聽說她不喜交際,與云司書青梅竹馬從布衣到加官,感情可謂深厚,聽起來像是個多病喜靜的性子,結果宴席剛一結束,云娘子把她夫君跟扛大米一樣輕松的扛上馬車的消息就傳入耳中,更何況云司書看著臉上經常毫無血色,于是現在到底誰是那個病弱體虛的身子,他也有些說不準了。
但是,如果是那妖魔在乎的存在,他還是要多了解一些,畢竟他也想知道那妖魔所欲何求,愿意與他做了交易——他要做的是大逆不道的滅國之事,而在那妖魔心中,這種事居然與讓她找到自己所求的那個人處在同一等級。
何等荒謬啊。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小薛子無意識間說出口的感慨,說云娘子讓他想起了圣上年輕時的樣子,張揚肆意,又古靈精怪,他一邊覺得無稽之談,一邊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此奇女子,又怎么可能只是平平凡凡一婦人。
于是等那人進門后,他本想給人立個下馬威,結果云初也不慣著他,進來就跪,一下子把他想說的話給全跪沒了,主要是平時面見臣下完全不需要行如此大禮,傳統中他們只需要跪一種人,便是自己的先祖父上,現在他被云娘子跪了,倒真說不清是誰占了便宜。
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君,后王還是清了清嗓,淡然開口。
“妖修,”他說,“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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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知道了自己被懷疑與妖妃有關系一事)開什么玩笑,要吐了jpg
后王:倒也不必行此大禮(汗)
蛇蛇:(扎小人jpg)不是說都信我嗎,你們但凡祈福時心中念叨念叨云初名字呢我也不至于找這么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