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兄長總喜歡摸他的頭,大概是他與其他的小孩不一樣,總喜歡用燒火剩下的炭在地上寫寫畫畫,因此對他多了幾分關照。
無知者無畏,因此年幼的小狐貍抬起了頭,他說,我最怕離開我愛的人,我不想離開母親。
即使隨著年齡增長,他已經逐漸意識到這里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
但是那日家主夫人來到院子里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他。他那時候生性懵懂不知情愛,因此被家主夫人拖進房間里時根本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事情,只看著家主夫人解開衣服,拉下肚兜,以命令的姿態讓他湊過去舔乳。
他的舌頭上有倒刺,曾經刮傷了母親,所以狐族少年搖了搖頭。但家主夫人立馬沒了富有余裕的模樣,喚來兩個下仆,強掰著他的頭顱往那對下墜的奶肉上按,他掙脫不開,只感覺鼻腔里充斥著濃郁到發臭的奶味。
“狐貍精……狐貍精……”
家主夫人的奶子在他臉上研磨,嘴上罵的兇狠,動作卻沒有收斂,惡心與窒息的感覺一同襲來,他奮力要掙脫,尾巴上的毛發都應激的支棱起來,勉強掙出半張臉龐,他看到家主夫人嘴里不停地罵他,卻逐漸面色潮紅還翻起白眼,表情極為可怖。他被嚇得不敢再看,終于,一股腥臭味的奶水噴灑到了他的臉上。
在那一刻,他最害怕的事情已然變成了面前的人類——壓迫著他的母親的,現在又來壓迫著他的人類主人們,他生來就是個奴隸嗎,生來就該被這樣按在主人身體上,幫助他們嗎?
然而,在家主夫人即將下令脫掉他的褲子時,他聽到身后的門傳出吱呀聲響。
“夫人,”身后的聲音有些顫抖,“棠弟年幼,恐無法勝任此等殊榮……”
她懶懶的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一番他的模樣,似乎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于是揮了揮手讓人把他扔出去,然后,對著把站在門邊的少年招了進去。
“既然如此……便由你來替了這孩子行房?!?/p>
那是這宅院里除了母親,唯一一個對他好的兄長。
狐族少年蹲在窗子下面,聽完了屋內喘息與shenyin聲不絕于耳,他無法分辨出這聲音究竟是痛苦又或者舒服,正如他也分辨不出母親的shenyin。他只是思想混亂,只是抖的厲害,卻依舊沒有離開,聽著他的兄長被折騰了一夜,然后被草草的丟在了院子里。
“小棠……”兄長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卻還是走了過來,揉了揉他的頭,還有兩只耳朵,“你還年輕……找個機會,逃出去吧?!?/p>
兄長指的是獸人在成年前,并不會烙下奴隸烙印——他還是個半大少年,因此也只能做些雜役活。
“兄長……”
那時候的他說不出的難過,只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逃出去,然后回來把兄長和母親一起逃出去,逃到天涯海角,一個再也沒有人類的地方。
但當他真的逃了出去,又有了足夠能力回來尋找母親和兄長時,卻被告知兄長早已在數年前被玩膩,賣去花柳之地,成了一堆枯骨;而母親在他尋去的一日前失了神智,終于受不了荒唐的父繼子承,后宅的勾心斗角,選擇懸梁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差一天……甚至如果當初他帶著母親和兄長一起逃走,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如此差錯。
他顫抖著跪了下去,在那一刻,他是真的對面前這棟老宅邸的所有人都動了殺心,但是他不能sharen——他是正道修士,隨意主動sharen,失了規矩。
但就是很不湊巧,他的渡劫期恰巧來臨。他來不及離開,在第一道雷劈下時,少年看到了面前連帶著的被劈碎的院門,他離開時顯得無比高大堅固的院門,此時在天災面前也脆弱的像是紙做一般。
這是天災,他說服自己,他沒有那么大的神通去操縱上天讓它不要再降下天劫,所以,這只是一次天災罷了。
跪在門前的少年嘴角滲出血液,內心卻無比的安寧祥和,以至于淺淺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