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機甲肅穆,站在那里,就能看出它的格格不入。
外表太老舊,看著就能意識到是以前的審美,更何況初號機作為女王的侍衛,作為高位者的選擇,沒有花哨的機型也不考慮為了能讓大眾使用而故意降低性能,它身上凝聚著最原始,也是最暴力的輸出美學,站在這里,就是一位頂天立地的銀色騎士,帶著舊時代的風景,站在這里,卻依舊讓許多人忍不住放輕聲音不敢大聲喧嘩。
就連顯示屏,也要掩蓋在層層盔甲之下,但流暢的線條不會讓它身上的裝飾顯得冗雜,如今它站在那里,沒有拔劍,便讓人感覺出來正裝挺立,明明之前博物館展示出來的是同一位初號機,為何當時沒有注意到初號機的機甲外殼在陽光下居然如此漂亮,幾乎要折射出七彩的光輝。
它甚至懂得戰場禮儀,當然,在場大多數人都不懂,不過周胤看出來了,它在對著自己鞠躬,還有手放在xiong前他看不懂的動作,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蟲族的比試禮儀,對方沒有把自己當做敵人,而是比試的對象——換句話說就是不會下死手嗎,該說這是仁慈,還是對自己的自信。
他記得初號機明明被大學院收容,現在忽然出來,還來到了圖書館,周胤不覺得是巧合,機甲看向手中小小的人,原本怒目圓瞪,還隨時想跳下去的人這時候居然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樣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云初,你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謎團。
如此,把對方如此輕松的就抓到,將她的可能性扼殺在籠中,也有些太可惜了。
“放她走吧。”于是周胤說,“你捉了對方的駕駛員,還沒看出來嗎?”
此時帶上了一些高位者的命令語氣,但也不知為何他的機甲今天像是叛逆期到了,一次反駁還不夠第二次還要反駁,而且還不是像叛逆期的青少年一樣大聲喧囂惹人心煩,它聽起來還有點委屈,讓周胤都有些繃不住:“她不可以是我的主人嗎?”
真好,那我從駕駛艙出去?
當然,雖然話這樣說,機甲也不至于親手把自己的儲君從駕駛室扔出去再把云初塞進來,他儲君雖然時常會考慮并作出強制愛的行為,但大多數時候最后都是放棄了,你不好說是他僅存的良心,還是單純的不喜歡,作為儲君的機甲,他自然也不會如此選擇,但是……
但是有時候,情緒就是要大于理智的,就像他知道手上的人與自己注定無交集,但還是想順從本能再磨蹭一下,就像人類手里揉搓的小鼠,它從沒有不尊重云初的意思,不如說,他喜歡的要命。
于是它沒有松開手,而初號機帶來的風暴與混亂注定隨后到來,它甚至沒有抽出刀刃,因為切磋本就不該動真格造成傷害,所以他們都開始使用最原始的拳腳,當歷史最強vs現代最強,結果會是……
云初揉了揉腦袋。
初號機手掌很硬,有點撞疼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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