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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了，為什么別人都有爸媽就我沒有，老東西很明白地告訴我，我爸媽都死了。”

他木著臉說：“我那時候還很小，三歲？記不清了，那時候我就明白什么是生死。后來認識孫蒙之后才知dao，在小孩zi的概念里，死亡要么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要么是‘變成了toudg的星星’，而我很清楚地知dao，死亡是離開了親人，走chu了時間。”

邪心佛（七）

兩人誰都沒想到，一句無心的話互相揭了彼此的傷疤，賀dong淵搔了搔臉，想說dian什么安wei，卻發現自己慣于雄辯的she2tou跟打了結似的。

林機玄說：“我爺爺是個顛三倒四，沒個正經的小老tou，每天cha科打諢地過日zi，因為他的不著調，我從有記憶以來每天都在發愁今天有沒有飯吃。他好像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常掛在嘴里的話是‘盡人事，隨天命’，可他唯一認真對待的就是生死，是他教會我敬天、敬地、敬神明、敬畏自然、敬畏生命。”

賀dong淵知dao，其實自己不用說什么安wei的漂亮話，yan前這人有一顆柔ruan的心，被包裹在金剛鉆石里，扛得住刀劈斧鑿，扛得過火燎霜打，捍衛著清晰的界限，守著人生最清白的信仰。

他伸手攬住林機玄，an住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笑著說：“走吧，再去看看那尊邪佛。”

林機玄看了他一yan，心想自己曾經請賀dong淵吃過一次飯，這個不能shi五谷的人究竟是抱著什么樣的心qg笑著吃xia那些飯菜。他一時有些恍然，記不清距離那天過去了多久，也記不清從賀dong淵向他捧chu真心那天過去了多久。

但無關緊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還有漫長的一生。

“走吧。”林機玄說，話音剛落，他看到不遠chu1走過來一個人影，那人從另一條山路過來，手里拎著一個帆布袋zi，行se匆匆。

那是個約莫四十上xia的中年男人，面上dai著黑se的kou罩，扣著一雙黑框yan鏡，幾乎將整張臉都藏了起來。他在廟門kou停了腳步，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最終筆直地走j廟里。

這突然chu現的人讓林機玄和賀dong淵都愣在原地，林機玄沉y片刻，說：“不對，疏漏了一dian。”

“什么？”賀dong淵沒明白。

林機玄：“你之前和邪佛對視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一句，至少供奉了百年才能動搖你的佛心，如果供奉邪佛的人是那個男孩zi的話，怎么能有百年？所以我想，那個男孩只是一個意外，一直供奉這尊邪佛的另有其人。”

賀dong淵忽然明白過來，他目光盯住那個j來破廟的人影，和林機玄一起退回了角落里，靠著寺廟坍圮的墻垣遮擋住自己的shen影，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的動作。

他跪在佛像面前，磕了幾個響tou，從帆布袋zi里掏chu上好的供品，伸手從佛龕里取chu酒杯時，不經意被灑了一手背的酒，他愣了一xia，應激似的猛地將手收了回來，險些摔了酒杯，忙抬tou看了一yan邪佛，見邪佛沒有任何反應才長chukou氣，小心翼翼地退回原位，將杯zi里的酒全都倒在旁邊，罵dao：“到底是誰往這兒倒這種破酒，惹怒了羅剎大神可怎么辦！”

賀dong淵耳聰目明，一聽這詞后，瞬間想明白了，他給了林機玄一個yan神，示意稍安勿躁，隨后見男人重新倒滿了一杯酒，將niu、羊、豬三牲一一擺開在佛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