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照出兩個人的影子,許知意看見對面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頭。
沈斯年的手堪堪停在她的顱頂上,看起來似是要摸摸她。
許知意整個人直接僵住了,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小時候,每次她思念家人,哭得喘不上氣的時候,無數(shù)次難過落寞的時候,沈斯年都會摸摸她的頭,溫柔安撫著。
這幾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號。
可從她十七歲以后,他們幾乎沒有了任何肢體接觸。
她緊張到呼吸都要停滯了。
下一秒,沈斯年抬高了幾寸,從她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紅酒。
原來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許知意自嘲一笑。
因為急著出售,先前掛售的東西和老宅都低于市場價,所以陸陸續(xù)續(xù)很快都賣了出去。
卡里共湊了九千多萬,離她想象中要還的數(shù)額還差幾十萬。
不久后她就要出國了,剩下的時間不多,這筆差額不好籌集,她是學(xué)畫畫的,雖是新人,但這些年也拿了不少獎,業(yè)界也算有名,故而打算辦個畫展,來賣畫。
她一人之力很難短時間辦成,她便去求了沈斯年。
正好在旁邊的孟婉聽見后,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笑著走上前。
“剛好,我也在籌備畫展,不如一起吧?”
許知意看向沈斯年,見他沒有異議,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五天后,兩個人的畫展同時在美術(shù)館舉辦。
孟婉學(xué)畫十幾年,第一次舉辦大型展覽,因而沈斯年格外上心。
他直接把幾百個平方的正廳給了她,費盡心思裝點一新,還動用了各種手段宣傳。
所以開展那天,來參展的社會名流、文人大拿直接刷新了美術(shù)館的客流史。
而被安排在側(cè)廳的另一場美術(shù)館則沒有那么幸運了。
十來個平方的房間里擠了近一百張畫,逼仄到人都挪不開身,壓根沒有人進(jìn)來參觀,更不要說拍賣了。
她站在門口,遙遙看著遠(yuǎn)處的熱鬧場景,眼里滿是失落黯然。
幾個來幫忙的朋友正想安慰她,房間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知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