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你?”她瞇了瞇眼。
“當然。”他坐下,湊近她耳邊,低聲說,“你明明什么都沒做,可我就覺得——你坐那兒,就是在引我犯錯。”
他說這話時,語氣太正經了,反倒像是認真檢討。
蘇錦言被他說得一下子笑出聲,嗔道:“太子爺,你也太會睜眼說胡話了。”
他伸手扣住她手腕,笑著把她拉進懷里。
“你說你出身不好,我認,”他低聲道,“你說你不配,我不認。”
“我不是喜歡你出身干凈。我就是喜歡你,恰好你出身不好。”
“那你還不如直接說你有病。”她靠著他,語氣卻軟了下來。
“嗯,”他低頭吻她發頂,“是病,得你才能治。”
她沒再說話,只把頭埋進他懷里,耳尖泛紅,心跳得有點快。
那一夜之后,蘇錦言不再嘴硬,也不再逞強。
她開始默認自己屬于他——至少是屬于東宮這間密院、屬于他沒公開承認、但卻日日纏綿的那種屬于。
而李衍,也越來越無法離開她。
他見她前依舊溫文清朗,見她后卻情難自控。他有時候忙完政事深夜才來,連衣袍都沒換,就抱著她坐在榻邊說話,說宮里說朝堂,說得動情了,順勢就吻下去。
她也不再避諱,總會提醒他:
“你遲早要成親的,別把我慣壞。”
他就笑:“你不是早壞了嗎?”
她嗔他,他便順著把她按進懷里,一通纏綿之后,兩人靠在一起,聽外頭蟲鳴雨聲,一夜無言。
但蘇錦言心里始終清醒。
她知道李衍身在漩渦之中,太子這個身份,是站在風口浪尖的。她能陪他偷歡,卻無法陪他光明正大地站在金鑾殿上。
所以她從不說“我愛你”,也不說“你娶我”。她只收著他的簪子、畫冊、那些字句溫柔的信——然后,每隔幾日提醒自己一句:
別貪太多。別信太深。
可她終究沒能做到。
她早就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