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起馬車上的輕紗,司荼搭著清風有力的臂膀,最后看了眼破廟的方向。
淮王府,她還真是期待呢。
馬車內熏香四溢,司荼慵懶地倚在軟塌上,眼神幽深。
哪還有什么小白兔的無辜模樣。
宿主大大干嘛要扮做原主的娘親?
畢竟一個小小外室,可沒有資格繼承淮王的爵位的財產。
若是以原主的身份回去了,恐怕我活不過今晚
正是因為外室這個身份對于他們沒有威脅,才能讓她喘口氣。
到時候,細細籌謀,也能讓他們放下短暫的戒心。
馬車前行,路過一條小溪時,紗簾被微風揚起。
司荼眼中的世界再次陷入灰色,無論是青山還是河流,都失去了它原本的顏色。
滿目灰色,也沒有什么好看的。
司荼將紗簾拉下,卻錯過了小溪前為她打水的阿年。
若是她再堅持幾秒鐘,就能看到阿年灰色的身體逐漸開始有了顏色。
馬車平穩前行,似乎是在照顧著車內人膽怯的情緒。
吱嘎——
馬車停在京城的一座驛館前。
車簾外朝內伸出一個掌心,沉穩的嗓音傳入司荼耳中。
“先委屈小夫人下車熟悉一番,再行進入王府。”
司荼瞅了眼自己身上臟污的單衣,柔聲道,
“那就有勞大人了。”
搭著他的臂膀,司荼緩緩走下馬車,整個人呈瘦削之態,臉色也有些難看。
更是惹得在場之人的同情。
“小夫人舟車勞頓,要不今晚就先在這休息一晚吧。”
眼前的人瘦弱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清風著實是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