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日月玄色冕袍加身,踱步而來,腰間華貴玉組晃動著,與司荼那串珠玉交相輝映。
肅靜的大殿頃刻間只剩下兩人,銅爐中沉香裊裊,迷蒙了司荼的視線。
他似乎是要讓她知道,誰才是眾望所歸真龍?zhí)熳樱虼讼铝思捞齑蟮洌矝]換下華服。
世人皆知二皇子沈肆溫文爾雅,絕代風(fēng)華。
可隨著他向前的步伐,司荼對上那雙陰鷙的眸子,不免有些腿軟。
果然,坊間傳聞皆不可信。
“哀家是太后,怎可還用之前的稱呼?”
不自覺地后退,直到掌心抵在梳妝臺前,司荼才冷靜下來。
別說,這身龍袍穿著還挺唬人的。
司荼后退一步,沈肆就前進(jìn)一步,直到他的大掌攬住她的軟腰。
“阿荼不是說過要當(dāng)皇后嗎,既然坐上了那個位置,朕就決不允許你再退縮。”
什么太后?懿榮皇后不早就隨著先帝去了嗎?
現(xiàn)在椒房殿的這位,就是他的熙寧皇后。
黑眸緊鎖住她的臉頰,沈肆指尖劃過她輕顫的睫毛,
“你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是怕他秋后算賬嗎?
不過無妨,只要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便足以贖罪。
“我沒有!”
司荼拽著他華貴的衣角,上面金線繡制的五爪龍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先松手,我自己能站穩(wěn)。”
她又不是小孩子,老抱著算個怎么回事?
難得他來,司荼打算跟他好好談一樁生意。
指尖流連于她的臉頰,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沈肆還是不免失神。
“阿荼難道就沒有發(fā)覺,這身衣裳格外熟悉?”
好家伙,她讓他松手,他跟她扯衣服。
該聽進(jìn)去的話一句沒聽進(jìn)去。
司荼低頭仔細(xì)一瞧,心頭涌上不安。
這不就是她來的第一天,大婚時穿得那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