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什么,李承皖驟然脫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又恢復她高高在上生人勿進的郡主模樣。
“她是她,母妃是母妃,她們不一樣,你也不用費那心思了。”
整理著衣袖上的褶皺,李承皖抬手撥弄著耳后垂下的金步搖,露出那串佛珠,彎唇道,
“我怎么忘了,她對兄長可是怕得要命,怎么會倒戈向你呢。”
恢復理智的李承皖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這些迷迭花可不是對司荼的討好,而是對她的試探呀。
也真是難為李承德了,大半夜地跟她繞了那么大的圈子呢。
可李承德對她的這番話并無所動,抬起茶杯,揚眉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
誰能坐上淮王之位,她就是誰的。
這一點在這對兄妹心中已是分外明了。
所以,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雞鳴天曉,天際間霧蒙蒙的,朝陽未露,人間仍是栩栩暗色。
今日要去白馬寺,司荼這邊起得早,春桃也手腳麻利地替她梳洗著。
淮王府距白馬寺并不算近,所以李承皖調了一批人來護送著。
“怎么成日里總是穿著一身素衣?”
見司荼款款而來,身上那件白衣隨著她的動作而揚起,李承皖皺了皺眉頭。
雖說父王去世,王府內一切從簡,但她也不至于這般樸素吧。
李承皖記得,她身上穿得這塊布料還是上次在珍衣閣最便宜的那匹。
握住她微涼的掌心,司荼順手給她塞了個湯婆子,垂眸笑道,
“總歸是去禮佛的,又不是去游玩,樸素點也挺好的。”
她要是打扮得招搖惹眼,怕是申林第一個就不放過她。
謹言慎行,低調做人,才能在這府中活得時間更長。
“真是拗不過你。”
李承皖感受到掌心間的溫度,難得嬌嗔地嘆了口氣。
“好啦,別皺皺眉頭了。”
指尖拂過她皺起的眉頭,司荼笑意清淺,一身白衣的蒲柳之姿更是襯得她愈發嬌媚。
隨著她衣袖的揮動,李承皖鼻尖微動,聞到一股很醉人的花香,
“你這是染了什么香啊,還挺好聞的。”
主要是人長得美,所以她身上的什么香都聞著好聞。